一段時間不見,寶釵的樣貌氣質也都和過去有所不同。以前她總穿著半新不舊的,那種帶點自來舊的顏色,藕色的,有點發灰的雪青色,偏暗沉的紫色,頭上也很少見到什麼首飾。現在站在窗子裏的她穿著一件鵝黃的宮裝,頭上戴著黃金和翡翠的發飾,臉上薄施脂粉,唇色嫣紅。襯著她極雪白粉嫩的皮膚,看起來實在是……
同過去完全不一樣。
“呃,你這段時間還好嗎?”
她一笑:“還不就是這樣。你和師傅過得如何?”
我跳進窗戶裏:“玩了好些地方,不過一回來就遇到意外。”
她點點頭,把窗子閉攏:“夏太監那些人,覬覦皂坊不是一天兩天。但是他們忙了一番,什麼便宜也沒有撈到。”
“唔?”
“他們本以為皂坊裏的人肯定懂得如何製造,沒有一個能說得明白,那些你雇來做工的人,都隻知道一星半點,他們試著做,結果做出來的東西和你做的大相徑庭。費了白天力氣,結果還是人財俱失。”
“人?”財我還是可以理解的。
寶釵笑笑,滿大方的說:“就算撇開皂坊這隻能下金蛋的生財雞不提,京城裏一等一的權貴也開價萬金想要師傅這個人呢。”
哦喲,他還真是禍水啊。
“你沒受什麼牽累吧?”
寶釵搖搖頭:“沒有,我和師傅還有鍾姐姐的關係,外人怎麼可能知道呢。”
我想起探春:“那你是不是知道瓜洲那邊的皂坊是不是也受了牽累?”
“京裏的行動還沒有到那邊的時候,聽說就已經人去樓空了。”
我點點頭,這樣我就稍稍放心了。探春很精明,想必也會好好照顧自己——無論如何,她的武功也足以自保。
“家裏沒受什麼牽累吧?”
“不會的。”她笑:“怎麼可能呢。隻是你和師傅真得多小心,那些人憋著勁兒,看樣子是一定要達到目的才肯罷休的。”
“讓他們折騰好了。”我揮揮手,不在意的說:“我才不關心呢。隻要你們幾個人的事情有著落,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你在宮裏,日子快活嗎?”
她微笑著,手向下,撫過自己的腹部:“我很好。”
我的目光隨著她的手兜了一圈,心領神會。
“那你自己可要多保重。”
“還是多虧了師傅的教導,我都應付得來。”
嗯,我相信。她本來就有城府,然後現在又跟黃GG學藝,在這可以一展身手的深宮之中肯定更加應裕自如。
“我們的事你也不用打聽了,反正他們不會成功的,好好保護你自己就行了。”
“你們現在有落腳的地方嗎?”
“還在找,”我說:“不過我們大概也不會在這裏停留太長時間了,還有別的地方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