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兒……你覺得……你覺得我幾位兄弟都待你如何?!”
糟糕,話入正題。雲鐵衣撩了撩鬢發,順勢按了按險些抽筋的眼角。她不能讓人看出破綻。
“都好啊。秋家上下對待鐵衣都是那麼好!尤其是姐姐!”
“死妮子!”翎蘭巧笑著,輕戳了戳她額頭。自知這鐵衣是個滑溜的丫頭,遂也不去深問。隻是想到那日大哥和五哥他們碰麵的情景,卻仍然還是吞吐的說了句
“你表哥……我是說……五哥他……是個心性難得一見的好男人!頭些年,奶奶給大哥二哥三哥他們都說了親事,連四哥也收了一房妾。卻唯獨他不要,我記得他說過……弱水三千,隻娶一瓢飲!如此的男人,眼下還能有幾個?!”
鐵衣瞧見她目光飄遊。明白這句感慨其實是在傷懷自身。想那林淵雖說一表人才,可堂堂的傾城派少主,怕是將來定不會隻娶她一個。在球莊主那種風流老爹的陰影下長大,可憐她們連對幸福的渴望都被自己認為是覬覦!而轉念一看,卻發覺自己倒是輕鬆。頂著個寡婦的頭銜,怕是一是半晌也論不到擔心這種封建婚姻的事兒!
隻是……隻是不知道秋家兄弟們成親的時候,她會不會添上些感傷呢?
正是躊躇著,隻覺得身子向後一頃。車夫高聲說了句
“小姐,咱們到了!”
鐵衣安撫了一下翎蘭先行跳下馬車去。揚眼隻見上坡上遠遠的停著秋涵陽的車輾,碾旁樹下,依稀站著兩個“精黃”的影兒!
黃鼠狼,想找情調是吧?嗬嗬,姑奶奶來啦!
_____________________
“襄兒妹妹……”靠近,清風之中仿佛都能聞得到她身上淡淡的茉香。
而秋涵陽回首叫道,目光鎖在那玲瓏的身姿上,竟有幾分了解了林淵的心思。當初林淵看上了雲鐵衣,他還頗為意外。想來就是個機靈的小丫頭,就算出落得幹淨些,腦筋清楚些,卻到底是個半大的孩子。他不解,林淵何以看不上妹子翎蘭的秀媚卻戀上了雲鐵衣。而如今,數月的時間,小丫頭居然就出落得更多了幾分女兒家得嬌羞。回想起來,海棠樹下的琴聲,家宴之時的沉詞,點點滴滴累積起來的倒真是叫人不得不心動!可不知怎地,這個發現卻叫他沒有來的一陣忐忑,在不停拉近的距離中,襄兒眉目飛揚起的得意如同一根繡花針刺在他心頭。
“大哥的馬車果然是好些的。想不到竟然比我們快這麼多!”
“嗬嗬!”聞言,秋涵陽虛笑了兩聲。回頭來才想起往了林淵一樣,誰知那癡人竟已是木然難動了。
“林兄?林兄?!”尷尬的喚了兩聲,林淵登的回過神來,耳根隱隱湧上一陣紅。
“呃……林淵失禮。雲姑娘……咱們好久不見!”
“嗬嗬,是啊!”
雲鐵衣看到林淵打量自己的傻像,竟有些同情這黃鼠狼了。要說起狡猾,他實在對不住自己給取出的名兒。看他瞧自己的德行,叫他色狼都嫌配不上人家逞凶作惡的“勇氣”!如此心思簡單,不知掩飾,竟也是個能擔當傾城派少主的料?看來這傾城派關門大吉的日子是為不遠矣!
“聽聞林公子就要回了,卻不知臨行前,閣下想和鐵衣說點兒什麼?”
方才開口。秋涵陽就識趣兒的退後而去。假作散步的背手晃身。鐵衣瞅了眼,覺得背影和水裏麵喜歡穿馬甲的兄弟還真是像!
“雲……襄兒姑娘!你我雖隻有數麵之緣,但……其實……說來唐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