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為什麼但凡浪漫唯美之事發生在她的身上就變了味道?
何以人家驀然回首就是一深情款款的帥哥,而她一木然回首,就是三個惹人生氣的小鬼呢?!
秋涵熙左右搖擺,秋涵昱古裏古怪,好……這下再加上個秋涵賜,看來老天爺是真的準備要對她偎以重任,這是在考驗她的承受力呢?!
……
紫檀木大床上,暖杏色的幔帳被半散著。朦紗之後,她的老巢被一周身銀白緞子的孩子給霸占了。貴妃醉酒的倚在那兒,他這隻囂張的小黃雀竟然還敢質問她的行蹤!
“說話啊,你去哪兒了,散席了我就在這兒等你,何以掌燈才回來?!”
粉團兒似的小臉兒上掛著笑。可那醉眼半睜的模樣這一次卻討不來半點兒喜歡。
尖叫——劃破靜寂的夜空。
係好了自己的裙帶,鐵衣毫不猶豫的跺腳高喊出聲
“冰玉!冰玉!”
“啊?小姐……怎麼了,怎麼了……”
急碎的腳步倉惶奔向內室,可憐冰玉被魔音召喚而來,臉上還掛著惺忪。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我?!”悠然自得的抱起雙臂,她到卻換了幅慢吞吞的像兒,朝床上弩了弩嘴說
“你說我怎麼了,我房裏進了采花大盜,我不叫你叫誰啊?!”
“你說我是采花大盜!”
翻身挺跳在地上,秋涵賜慍得滿臉通紅。全沒了適才舒坦的神情。而鐵衣卻越發得意起來,慵懶的眯起眼,她繞身到前廳的紅木椅上坐了下來。回答
“你半夜三更的跑到我一個姑娘的閨房裏,衣衫不整,還躺我的床榻,不是采花大盜,你說你是什麼?!你倒是好功夫啊,我園子裏人是都被你收買了還迷昏了,怎地就讓你如此登堂入室呢?!”
冰玉麵色難堪。
知道主子是在責怪自己當值不利,遂即刻跪倒下來
“小姐饒了奴婢吧。是奴婢不好,七爺說要在您屋兒裏等,我就偷懶去睡了。不曉得七爺會……讓小姐受驚了!”
“你別怪冰玉,是我讓她去休息的。我就躺了你的床怎麼著,何著你能半夜偷摸出去和人私會,我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在這兒等你啦?!”
挺著胸脯跑到了她跟前說道。秋涵賜那英雄救美的舉動換來了冰玉的橫波閃爍。
“七爺……”
嚶嚶叫了聲他的名兒,兩人相顧無言到看出了幾分情意。可不知怎麼,這含情脈脈的場景落入了鐵衣的眼裏卻就是有幾分別扭。
“行了!”狠拍了拍桌麵。她冷著臉揮袖說道
“冰玉你先退下吧,我要好好和七少爺聊聊,看他有多大的事兒,隻當這麼晚了跑來找我!”
“是!”乖巧的點頭,冰玉水眸一瞥,還是退了下去。
燈火通明的房間內轉眼隻剩下他們都悶著氣的兩個人。
對視之下,雲鐵衣總覺得涵賜的眼神想要吃了自己似的!
“你這是怎麼了?等了我大半晌,就是為了我把瞪死麼?!”
“我哪敢瞪死你啊!你那麼神通廣大,有那麼多人護著!”
半開玩笑的語氣換來他的冷言相向。鐵衣品著他話間的揶揄卻不動怒
“我神通廣大?我有人護著!你是不是睡糊塗了!?今兒的場麵你是親眼瞧見的,我一個寄人籬下的小丫頭被人擠兌到這種地步,難道現如今你也要來欺負我!?”
溫淡的反問一句,那眉宇之間掛上的失落卻砸痛了秋涵賜的心。
慌了吧!他手足無措的在屋裏轉了兩個圈兒,卻沒發覺鐵衣暗藏起的笑意!
“我……我……其實我也不是……是你進門兒就先說我是什麼采花大盜,我一時情急才……也是你不好麼!怎麼那麼晚才回來!”
“對對對,是我不好!七爺您要打要罵,我都由著就是了!何著我孤單一個人沒人管沒人顧的,聽憑你處置便是!”
再激他一次。果然登時就看到了通紅撩燒在那麵團兒似的臉上。秋涵賜聞言急得不知該說什麼好,唯有拉下麵子,和平日一樣小心翼翼的扯住了她的衣襟陪好說
“我……我……是急糊塗了,才口不擇言!你莫怪我!”
“急?你急什麼?”
鐵衣本著見好就收的原則也展開笑來。說起適才那場“私會”,她還真有些心虛的。故而也不為難,隻是認真的望著秋涵賜希望他能為自己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