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步之遙,她靜望著那模糊卻清翟的身影出神。在魂歸來兮前,卻發覺自己的手已被溫暖包裹了……
“表哥?!”
蹙眉叫著。鐵衣感覺到他冰冷的手,不知是在風中站了多久。
但秋涵熙卻沒有說話。徑自牽著她繞過小徑,很快的,他們就又回到了已然無人打擾的流雲園。
“春兒,給表小姐端杯熱茶來!”
淡淡的吩咐下去,他在園外回廊下緊緊的包裹住她的雙手。那樣切近的距離,惹得人一陣耳根子發癢,鐵衣幾乎忘了剛才還在心裏埋怨,腦子亂哄哄的唯有垂下頭。
“你呀!真是個孩子。別看現在春暖花開,可夜風來了,也是挺涼的!在路上遊逛那麼久幹什麼,怎麼不直接回園子裏早些安置?!”
還不是為了你!
——火氣被喚醒了。狠狠的抽出自己被暖融慣壞了手掌,她甩袖冷聲道
“不用表哥操心!襄兒現在回去就是!”
“等等!”疾步捉住她的手腕。力道很輕,卻讓人無法拒絕。而他們就這樣僵持了許久,直到彎月之下,秋涵熙費力的找回自己的聲音——
“把茶喝了再走,戴上我的披風,我遣人送你!”
“不必了!這天意就跟人心一樣變幻莫測,襄兒還是現在告辭的好!免得等下說不定會風雨大作!”
啞然一笑,他眼中有她看不見的眷寵和苦澀。而眷寵膩盡之後,他卻還是放了手。任那嬌小的身影孤單的消失在回廊盡頭,遠遠的,揚起聲音——
“襄兒!四哥他……是眾兄弟裏和我最親近的一個!”
“啊?!”錯愕的扭回頭,雲鐵衣不可至信的凝望他出神。
這叫什麼?劃清界限?分割立場?因為一個陰陽怪氣的秋涵昱,她就一下子從親親小表妹成了被竭力撇清關係的倒黴蟲啦?
“他是你最要好的兄弟,所以你就要和他一起來討厭我對不對?!”
控製不住的問出來。鐵覺得自己得心被慍怒,酸澀和數不清的感受揉得仿佛都要碎掉。於是來不及等到答案,她便頭都不回得狂奔而去!皎潔之下,她像隻被蟄傷的孤獸似的在風中闖蕩!
而頭頂之上,上帝卻躲在夜幕中賊笑,玄機如星子般若隱若現,冥冥之中把雲鐵衣引上了無盡糾纏的命運!
“你到底要跑到什麼時候?!”
第二次,沉厚的聲音自身後鑽入耳中。雲鐵衣踉蹌一步,跌倒前卻被一隻結實的臂彎攬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