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亮的一角在雲層下閃爍著慘白的光,似乎在窺視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輛白色林肯在寂靜的柏油馬路上飛馳,司機醉醺醺的開著車,沉重的眼皮不停的在打架,誰也不讓誰。終於司機的意識開始模糊,並逐漸被這黑暗吞沒…。
突然,車子一個劇烈搖晃,緊接著傳來一聲淒厲的女聲,像一把鋒利的匕首,劃破漫漫夜空…
司機猛然驚醒,他急踩刹車,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當他走到車後,眼前出現了令人嘔吐的一幕:死者是一位懷有八個月身孕的身穿白衣女人,大概二十二三歲,她的頭已經嚴重變形,借著月光可以看到因重力而噴射在外的腦漿,像豆腐腦一樣被白花花的鋪在路麵上,她的眼睛也不知去向,隻留下兩個大大的血窟窿,在不斷地從空洞的眼眶中湧出來,她的嘴巴張得大大的,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疼痛,整張臉慘白如紙,在月色下顯得格外恐怖。再看她的身上,一道粗粗的車轍印扣在她的身上,身上被車擠壓過的地方,被攆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壑,她的內髒被硬生生的擠了出來,就那麼隨意地擺在了路的兩旁…。
司機一陣暈眩。他肇事了!而且還是一屍兩命!他用雙手強撐著自己顫抖的身子,用僅有的一點意識,駕車逃逸!由於他逃得太過匆忙,他居然沒有發現路邊有一雙眼睛正在幽怨的看著他,眼睛上布滿了水霧,留下了腥紅的眼淚,而那具逐漸冰冷的屍體竟發出低低的哭泣聲……。
司機倉皇逃回家,妻子和女兒都睡了,家裏一片漆黑。他靠著門滑坐到了地上,安靜的房子裏可以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和快速的心跳聲。回想到剛才發生的那一幕,他不覺又驚又怕,他不該喝酒的!但是他每天都有喝酒啊,而且從來都沒有發生過意外!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嗯!是那個女人自己找死!是她自己爬到我的車輪下的!他沒有錯!他沒有錯!沒有錯……
突然家裏的燈“唰”的亮了起來,從臥室走出來一位三十出頭的女人,女人打著嗬欠:“穆清,你回來了?快洗洗睡吧!瞧你一身酒味!”女子看著呆坐在地上低頭不語的穆清,不覺有些緊張,他從來都不會這樣的!“穆清!穆清!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啊?哦…沒事。沒。沒發生什麼事…小小呢?”“孩子早睡了!”“哦。”“你沒事吧?”“沒事,月,你去睡吧!”說罷,他轉身走進浴室…
月看著穆清的背影,深深地歎了口氣,一臉的擔心。自從穆清犯了一次錯誤被公司解雇後,再也沒有人願意雇用他,穆清就天天酗酒,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這都是命啊!他命該如此!命、該如此!剛想到這,一陣困意襲來,月轉身進了臥室…
浴室內。穆清任憑冷水澆在他的頭上,穆清冷靜下來後,“算了!明天再去看看狀況。”
第二天,天蒙蒙亮,穆清就去了案發現場。因為他害怕被警察發現,所以他隻是遠遠的站在案發現場附近的一棵樹旁靜靜地觀看著事態的發展。現場冒出了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那個男人輕輕的抱起白衣女人,淚水無聲的落到了冰冷的屍體上,臉上的悲痛清晰可見。男兒有淚不輕彈啊!一時間,天見尤憐,下起雨來。而對於那個男人來說,這個世界隻有他和他的女兒,現在女兒死了,孫子也沒有了!天都塌了!
女屍的臉正對著穆清的方向,浮起一絲笑意,但下一秒,什麼都沒有。此時的穆清一臉的不可置信,什麼?那個女屍竟然對自己笑!不!不可能!他一定是出現幻覺了!是自己看錯了…想到這,穆清懸著的心放鬆了下來…
“你叫穆清?”“是啊!”穆清本能的答應了。當他回頭看的時候,卻看不到一個人!怪了!自己肯定是有出現幻覺了!穆清抓狂…。“哈哈哈哈哈哈”一陣尖銳的女聲傳來,穆清雙手掩耳,可那聲音還在響,而且越來越大,他再也受不了了!他飛奔入車,倉皇逃走…
“喂?媽,什麼事啊?什麼?你病了?上個星期我去看你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麼!”“好,我去,你先吃點藥,我明天就帶上小小去!”“誰的電話?”剛進門的穆清看見妻子接完電話以後滿臉的一籌莫展。
“清,媽媽病了。”“哦,那你去看看媽,這裏有兩萬塊錢,你先拿去用著,好好給媽媽看看,媽的年紀大了,你多買點補品。”穆清說著從兜裏拿出一個存折。“我會省著花。”月輕輕的說。她知道,這是他們家最後的兩萬塊了。“恩,我最近會去找工作該花的地方別省,我會想辦法的,去了以後給我打電話。”“恩。我想帶小小去。”“也好,小小還小,我一個大男人家,粗枝大葉的,也照顧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