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山野之中霧氣藹藹,丁燁就倒在這淒涼之中,奄奄一息。
周邊斑駁的腳印,雖稀淺,卻也是人的腳印無差,而且還是新的,我們或是可以這樣理解,丁燁是被故意丟棄的。
生死彌留之間,丁燁感到腦海之中一些記憶被解封了,一隻憨態可掬的小白虎自丁燁體內光斂而出,可是又有什麼用呢?我還是要死了。
但是,或是命不該絕,此山之中有一宗派,名為傲天宗,其長老周妍途徑於此,被小白虎現身的光芒吸引,於憐憫之心將丁燁帶回宗內。
在周研為丁燁的房屋中。
“少年,我已為你服下玄階還魂丹,但……你丹田已廢,雖現在身體無礙,卻也沒有絲毫可能再修玄求長生。”周研倒也不負她與美貌成正比的善良,要知道玄階的丹藥可是非天價不可得,她就這樣給了一個素不相識且無親無故的少年。
看著丁燁迷惘的神情,她也隻道是丁燁還沒能從淪落為凡的打擊中恢複,柔聲道:“你若外無親故,便留在我身邊做個養花的小廝吧,我雖不才,保你無恙還做得到。”
話完周研便轉身離去,走時又撇了一眼丁燁身邊自顧自憨憨玩耍的小白虎,心中微歎:“能引得玄獸自主親近的孩子怎會是奸惡之人,到底犯了什麼錯會得到這樣的處罰?”想起丁燁所穿的服飾,周研皺起了眉頭,“天尊府行事未免太不人道了。”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淚也決堤般的湧出,隻有一個味道,很苦很苦。
“凰兒,為什麼要離開我?”
丁燁腦海中此時隻浮現了一個如火的女孩,很美,雖不甚美,卻是丁燁發誓窮盡一生嗬護的精靈。
“你是不是也在這個世界呢?”
丁燁喃聲自語,他掀開了上身的衣袍,卻沒有發現他要找的東西,他有些癲了,悲痛席卷了他,竹製的床榻在其手中變換,而沒有了修為的丁燁手掌也被劃出道道血痕,痛嗎?一點也不,還有比失去凰兒還痛的事情嗎?
淚幹了,眼睛也似幹了一般,沒了生的趣味,有的隻是黯然,他用沾滿鮮血的手在背上摸索,沙啞似哭一般的聲調,“你說你紋刻的是你自己,你會永遠和我在一起,可是……你在哪裏啊?”丁燁嘶吼著,現在的他隻剩狂,眼中沒了黯淡,透著猩紅隻道是要逆天而行,“賊老天,你為何要帶我來到這個世界,為什麼要帶走我的凰兒?”
隻可惜悲痛嘶啞得喉嚨,雖是如此癲狂,可奈何吼不出氣魄。
但這時異變起,其背竟泛起血色紅光,掌中鮮血被吸食,也就在幾個呼吸間,一條血色火鳳張揚的在其背部浴血而翔,姿態狂傲不屈,蔑視蒼天。
這鳳風骨如此,這是丁燁。
丁燁撫摸著背部的紋刻,淚又流了下來,經嘴角,丁燁覺得,好甜。
“凰兒,我知道你還在。”丁燁笑了,笑得好開心。
哪怕相隔一個世界,凰兒的紋刻依舊存在,它不是刻在自己的身上,它刻在的是靈魂深處。
因丁燁雖不見背部火鳳,但在腦海之中卻看得清楚,這淩然不屈的姿態是如此熟悉。
“我會找到你的,一定會。”這是丁燁的誓言,不與天誓,他這是與自己的誓,因為他不信天,隻信自己。
他相信既然他都可以從科技文明的21世紀來到這個玄奇的世界,而且這凰兒所紋的鳳涅之刻隨自己轉生而來,那麼我的凰兒必然不是普通人,也許她就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等著我,一定找得到。
哪怕輾轉萬界也一定要找到。
可是,這一切需要實力,翻天覆地的實力。
“廢了嗎?我不言敗!”撫摸了下背部,腦海中那翔天的火鳳映著一個美麗女孩的笑容,丁燁發誓不惜一切代價。
盤座,閉眼靜心,雙手掐決安於小腹。
整整一刻鍾,他都這樣子一動未動。
淡淡紫意點綴周身,頭頂虛空扭曲,一道指粗的紫色流光射出,打入了丁燁的丹田,而其丹田的內部損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複。
在丁燁深度陷入功法的運行而心無旁騖時,火鳳似活過來一般,一聲令人聽不真切的啼鳴使得係平複的虛空再次扭動,一道接著一道的紫色流光噴湧而出都打入了丁燁體內。
直到湊夠九九之數,鳳鳴也消失,像是滿意的回去休憩了。
一切恢複平靜,而丁燁卻已入夢,但,稍有不慎則永生地獄。
因為此時修習的是大陸赫赫有名的功法《術紫》,至少從古至今沒有比它更高階的功法了,可是,《術紫》存在年限久遠未知,但凡是修習此法的玄士萬古至今無人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