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薇從小就知道,不管想要得到什麼,除了自己爭取,別無他法。
想吃昂貴櫥窗裏精致的奶油蛋糕,就必須為店裏的老板打工;想讀名牌大學,就必須拿到優等生才有資格得到的獎學金;想要喜歡的人傾心自己,你說你該怎麼辦呢?
她也弄不清楚,她自以為的鐵石心腸到底在什麼時候裝了一個人,隻是在季家找上自己,看到季澤軒手中握著的以蘇熠晨為雜誌的封麵,她心動了……
她確定,那個男人,是她想要的。
“在想些什麼呢?”
沉默了會,聶靳雲閑閑的問,吹著微鹹的海風,思緒同樣放得很遠,他太了解季薇了。
“在想你為什麼老幫著我做一些……囂張得不可思議的事。”泡在浴池裏的人感悟道。
如果沒有聶靳雲,大多數時候,季薇哪裏能夠囂張的為所欲為?
若說他喜歡她,他們認識的時候,她不過是個黃毛丫頭,發育都未完全,相處那麼久,隻說得上‘臭味相投’,兩人都有無數默契的惡趣味,心知肚明,愛情這種東西,從來沒有萌芽過。
遠遠的,聶靳雲看到那輛熟悉的車往自己這方向緩緩駛來,沉吟了下,做結束語,“姑娘,你提的問題我也不知道,不過看到你囂張我就痛快。”
“哪怕是算計你最好的兄弟?”季薇從浴池裏起來,穿了浴袍,外麵傳來門鈴聲,“有人來了,該不會是蘇熠晨吧?”
心裏還是有些忌憚的,今天他派人送鑰匙來的時候,隻有一句話,讓她住在這裏,因為離T大近,算是見麵禮吧,她接受了,玩笑的說是‘被包養’,可不代表他可以來到這裏對她為所欲為。
“怎麼可能,你在想什麼呢?”聶靳雲一口否定,他的兄弟哪會做那麼不著邊的事?
看著駛到自己麵前的車,他笑說,“熠晨在我這裏。”
他二人約了開遊艇出海釣魚。
那就奇怪了,疑惑的走到客廳,門鈴還在響,電話那邊又說,“別急著掛電話,熠晨既然讓你住那裏,說不定是他派人來給你送什麼東西,等我問問他。”
“問他?”那他們的關係不是就讓蘇熠晨知道了?
“你以為你不問,他自個兒就琢磨不出來麼?”這會聶靳雲的口氣,怎麼聽自己偏著他的結拜兄弟。
季薇無語,“我先看看是誰。”
掛了電話,把門打開,入眼便是位時尚與火辣並重的沒人,見到季薇穿著浴袍,頂著一頭還在滴水的長發,明顯一愣,二人反映沒差,這是個什麼狀況?
“請問你找誰?”
“你是蘇熠晨什麼人?”
……
海邊,碼頭。
見蘇熠晨下車,聶靳雲把手機收好,雙手插在口袋裏,目光迎著人走進,而後轉身掃了後麵的白色遊艇一眼,“就我們兩個?”
那方人眉梢輕挑,下車前早看到他在和誰保持通話了,“剛和你的同謀打完電話?”
聽到‘同謀’兩個字,聶靳雲嘴角一扯,壞笑起來,“我哪裏會做算計兄弟的事?”
“不見得。”
且不問聶靳雲和季薇是怎麼認識的,單隻是認識的話,不足以讓T市橫行無忌的黑道大佬為一個小姑娘做那麼多,所以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是很值得推敲的。
不過聶靳雲不會害自己就是了。
行至碼頭前,看著剛從國外運回來的白色遊艇,蘇熠晨露出滿意的神色,男人喜歡名車遊艇,猶如女人喜愛化妝品高跟鞋,表現得不同而已。
身後的人絲毫不感興趣的抱怨,“深夜兩個大男人出海,你不覺得太乏味?”
回首意味深長的瞥他,“覺得無聊你可以回DARK,溫香軟玉有的是。”
整日的工作應酬,還有一隻掛名未婚妻要對付,晚上出海找清靜,是蘇熠晨難得的放鬆方式。
說到這,聶靳雲就來勁了,“你也沒閑著啊,既然要出海,還叫人去找季薇的麻煩,我能不能把你的行為看做是對她有意思?噯晨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都準備上遊艇了,蘇熠晨步子微頓,語態淡薄的糾正,“是她有點意思。”
話說回來,他什麼時候讓人去樂嘉找季薇了?
……
此時,樂嘉頂層A座住戶的門是打開的,兩個女人隔著半米不到的距離互相打量著。
看著門外的女人,季薇腦子一亮,判斷做得迅速。
二十五左右的年紀,周身名牌包裝,妝容恰到好處的點出屬於她自身的矜貴氣質,目測富家千金無誤。
別看人長得挺秀氣,彎彎的眼眸深處是蓄勢待發的戾氣,情敵相見,火力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