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這人挺懶,不愛自己動手,主要是嫌刷鍋洗碗麻煩,更何況聖人言‘君子遠庖廚’。等洗漱完畢,我就下到樓下的早點攤子,買了點包子豆漿。
擺攤的是位中年大叔,由於姓李,大家都叫他李伯。他何時開始在這裏擺攤,我並不清楚,隻知道從我搬到這裏,他就在這了,三年來風雨無阻,每天準時出攤準時收攤,就跟打卡上班一樣。
“小秦啊,今天都這個點了,怎麼還沒去上班?”都是街坊鄰居,我又經常在李伯這裏過早,所以互相認識。李叔可能頭一次看見我這麼晚,於是關切的問道。
“辭職了。”我喝了一口豆漿,回答的很是隨意。
李伯是實在人,一聽我辭職了,急啦: “是工作不順利,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年輕人可不能遊手好閑,坐吃山空。”
李伯雖然囉嗦,但我聽著卻很感動。不是常年漂泊在外的人,或許很難有切身體會,不知人一旦背井離鄉,命就比狗還賤,處處受人欺負挨人白眼,正真能關心你的,少之又少。
“幹的憋屈,送個快遞跟當人孫子似得。”我直言不諱,又想起之前那件不愉快的事來。
那件事得從我與陳補胎夜盜章小魚墓的前一天說起,那段時間我似乎衝撞了某路邪神,犯小人走背字兒,不光派單少了,還收到了職業生涯中的第一個差評。
當時是下午兩點左右,太陽十分毒辣,室外的溫度直逼紅色預警線,就連工地的工人都已停工,而我還得繼續送快遞。
給我差評的是一位女客戶,而她給我差評的理由很簡單,也很奇葩,原因就是我派件打電話的時候,吵醒了她的午覺。
她給差評,我還能勉強接受,畢竟我‘有錯在先’,頂多扣200的保底工資,多送400單快遞,錢就回來了。但她打我耳光,那可就真不能忍,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當時我因為生活現實,慫了。
不是這件事為導火索,我多半不會被陳補胎忽悠去盜墓,誰不想站著掙錢?但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說不定這就是老天給我的磨難,特意讓我轉行,事後無論感慨再多,都是廢話。
“新工作有眉目麼?”李伯聽我倒完苦水,倒是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評論對錯。
倒鬥這職業,說來神秘洋氣,可是見不得光,所以我不可能坦言,於是隨口撒了個小謊,稱自己最近還是無業遊民,打算先放鬆一段日子,新工作邊玩邊找,兩不耽擱。
“小秦,這樣閑著可不行,要不要叔給你介紹個工作。進廠當流水線工人,雖然辛苦單調,但工資絕對比你送快遞強。”李伯熱心,典型的活雷鋒。
我吃完最後一個包子,擺擺手,婉言謝絕道:“李伯,這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打算,等實在找不著工作,再來麻煩你也不遲。”
說完我將早餐錢放在桌上,道了謝,端著豆漿就往回走。昨晚想的事太多,實在沒睡好,計劃補個回籠覺。
可我還沒走到樓道口,有人來電話了,看來電顯示是肖曳,於是直接聽,他的聲音由此從聽筒裏傳了出來:“老秦,你那尋龍芯有消息了。”
“東西找到了?”之前我還懷疑佛爺的能力手段,但現在看來,他們的效率比警察還快。
“這個我不清楚,你最好再去佛爺哪裏問問。”肖曳那邊很嘈雜,所以他把聲音提的很大。
“我一個人麼?”說真的,讓我一個人去見那佛爺,我還真有些不敢。
“我和朱叔現在在外地,不能陪你。”肖曳解釋道:“不過你別擔心,佛爺那邊,我們已經打好招呼。要是有問題,你就打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