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夏蘭他們做好逃命的準備,自己則邁著碎步向那個東西靠近,撿起來那麼一看,忍不住樂了。
那東西不是別的,而是陳補胎之前從‘肉林’吊屍身上順來的那塊腰牌,這腰牌造型獨特,又刻有掌蠻司三字防偽,隻要不是眼瞎,基本都能辨認。
陳補胎貪財,對於這塊腰牌很是看重,一直都是隨身攜帶,現在落在這裏,那麼就說明我之前的判斷沒錯,他多半是落進了這棺中的暗道中。
可我們一路下來,也沒看見他的蹤影,難道是獨自進了墓裏?想到這裏,我拿著手電向墓門內胡亂掃射一通。
與其說是墓門,不如說是兩扇石牆,隻不過並沒有封閉合死,也不知道是意外還是修建古墓的工匠別有用心,剛好留下了一條可供一人通過的縫隙。
我就從這條縫隙往裏望了望,發現裏麵的空間很大,盡管有手電照明,但燈光所不能照射的地方,仍舊是一片漆黑。
“要不進去看看?”我回頭向夏蘭他們征詢了一下意見。
夏蘭本就想進墓嶺古墓研究詛咒真相,現在都到了門口,那還有拒絕的意思,更何況除此之外,就再別無他法,不想進去也得硬著頭皮進。
我看過陵譜,對於墓嶺古墓的結構布局早已了熟於胸,又是三人中的唯一專業人士,自然再次充當了先鋒的角色,由夏蘭殿後,雷管怕死夾在了中間。
因為縫隙比較狹窄,我先將背包扔進了墓門內,隨後才艱難的擠了進去。
祖父以前常說,進了鬥裏,就等於一腳踏進了棺材,由此我不敢有絲毫懈怠,等確認沒有危險過後,才讓夏蘭他們跟上。
雷管年紀小,個子還沒有長開,又是輕裝上陣,很容易就從縫隙中鑽了進來。而夏蘭就比較苦惱了,雖然身材苗條,但奈何胸前負重太大,為了保持淑女形象,進來愣是廢了半天勁。
最後我看了一眼手表,時間顯示為深夜11點33分,不算太晚也不算很早。
因為仗著看過墓嶺古墓的陵譜,我也不懼是第一次進鬥(嚴格來說章小魚那次隻是拋墳,並不能算數。)反倒覺得一切都很新奇,帶著夏蘭他們在裏麵胡亂逛了起來。
逛了一圈後,我發現這因該還是在古墓的外圍,連耳室都算不上,裏麵沒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也沒看見啥陪葬品,隻有一截半埋進地裏的石碑。
夏蘭說那是墓誌,上麵可能記載著墓主人的生平,職業病突然發作,說著就要上前一探究竟。
我見沒有風險,又看攔不住她,也就跟了上去。
“無字碑?”夏蘭輕聲嘀咕了一句。
我雖然文憑低,但也知曉無字碑的傳說,可這玩意兒不是女皇武則天用的麼,說是留下空碑,讓後人評論其是非功過。
難不成考古專家之前發現的是贗品,眼前這個才是真的,這裏才是女皇的正真龜眠地所在?
我正胡思亂想呢,卻無意間發現問題所在,這石碑因壓根就不是什麼無字碑,而是上麵的字全被人刮了去。
石碑就是普通的青石石碑,造型四四方方,中規中矩,碑麵上的雕刻的字跡已經十分模糊,想要辨認基本不太現實。
我將自己的看法給夏蘭說了一遍,她用手指輕輕摸了摸石碑,點頭表示讚同,隻不過臉上的表情略顯失望。
“雷管呢?”夏蘭的注意力從石碑上移開,四處看了看。
我想都沒想,直接回答說:“不就在我背後……”可話還沒說完,回頭卻發現雷管沒了蹤影。
四周依舊漆黑一片,顯得異常空曠。“雷管……弟弟,別玩了,快回答我。”夏蘭著急的輕聲喊到,以為雷管在和她開玩笑。
可惜的是,周遭依舊死靜,整個耳室中隻有夏蘭的空洞回聲。我的心砰砰直跳,比剛剛陳補胎消失還要緊張不安。
這倒不是說我和陳補胎是塑料兄弟情,隻是他膽子大,又是人精,懂的隨機應變,一個人落單也不用太過擔心。
而雷管不成,雖說他自詡風水大師,可終究是個小屁孩、菜鳥,一個人在這鬥裏走丟,還不相當於白白給墓主人殉葬?
我剛想安慰夏蘭幾句,卻瞥見前方閃過一個黑影,稍縱即逝,像是在黑夜中看到啟明星,喊了一聲‘站住’,便朝那邊快速跑了過去。
其實由於光線太暗,我根本辨認不清那是誰,隻不過是憑著感覺,覺得那就是陳補胎或者雷管中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