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並肩站在岸邊,我拿著手電往前麵照了照,發現沼澤裏的水已經基本放幹,隻有某些低窪處還存留著少許積水,裏麵擠著不少半尺來長的野魚。
對於這個情況我很是滿意,為了將這沼澤裏的水放幹,我和陳補胎可是頂著夏日的烈陽,整個下午的時間,全都花在了將河流從新改道上麵。
“動手?”陳補胎有了上次盜章小魚墓的經驗,對於倒鬥有些上癮,在邊上忍不住摩拳擦掌。
我雖然是外八行盜門後人,可不過是半路出家,對於勘測古墓位置都還是相當外行,此時看著偌大的沼澤,不免有些腦袋犯疼。
但之前海口已經誇下,夏蘭和老劉都在後麵看著,就等著我和陳補胎施展尋龍點穴的本事。
想到此處,我對陳補胎點了點頭,帶著他往前走了幾步,同時從包裏掏出羅盤來,時不時抬頭看看天上的星辰,算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其實我哪懂青烏風水這些呀,這麼做不過是裝裝樣子,糊弄一下夏蘭與老劉那兩個外行,畢竟總不能讓他們笑話。
沼澤裏的水雖然已經放幹,但是湖底的淤泥還是不小的阻力,踩在上麵深一腳淺一腳的,行動很是不便,沒走多少步,鞋裏就全是爛泥了。
“這都什麼味啊?” 陳補胎吃力的將左腳從淤泥中拔了出來,右手拿著手電,左手則捂住了鼻子。
這淤泥的味道確實是難聞了一點,就好像是放壞的臭雞蛋,簡直讓人回味無窮。不過要是連這點苦都吃不下,我和陳補胎也別倒鬥了,當乞丐都比這輕鬆。
冒著被臭暈的風險,我和陳補胎又向前走了一段距離,等估摸著差不多了,我才停下腳步,將背上的背包給扔在地上,將考古探針給找了出來。
考古探針這麼專業的設備,陳補胎自然舍不得購買,還是夏蘭他們見我們裝備不全,這才好心借給我們的。
我研究了一下,考古探針的作用和盜墓賊用的洛陽鏟有些相似,隻不過更加小巧,而且可以根據實際情況增加長度。
這裏被水泡了太久,表麵全是爛泥,四門八法中的聞字訣壓根就施展不開,所以我讓陳補胎把家夥事也拿了出來,打算用考古探針試試。
我和陳補胎將考古探針配置的螺紋鋼管接了起來,又將鏟頭接好,隨後我找了一個定點固定好鏟頭,然後讓陳補胎拿著短柄錘子往下錘。
一節螺紋鋼管大約有半米來長,等到陳補胎敲到第七節的時候,我手裏有了感覺,於是趕緊叫停,千萬別把鏟頭給弄斷在下麵。
隨後,我們把考古探針一節一節的往上拔,最末端的鏟頭帶出來一撥土,接著手電的燈光,我發現居然還是淤泥,有些發黑發臭。
“媽的,這爛泥居然這麼深,都快三、四米了吧。”陳補胎低聲罵了一句,隨後又看著我,說:“老秦,你特麼該不會找錯地方了吧。”
我搖了搖頭,很是相信自己的判斷,指著考古探針的鏟頭,說:“因該是這裏不會錯,剛剛鏟頭明顯撞到了墓磚。”
陳補胎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隨後又看著我,提議到:“要不咱們先挖他娘的,下麵有沒有古墓,到時候自見分曉。”
陳補胎這方法雖然比較笨拙,但對於我兩來說卻很實用,畢竟我兩都不會探穴定位,於其在這裏討論浪費時間,還不如先挖他娘的。
商量妥當,我和陳補胎都把工兵鏟拿了出來,有了上次盜章小魚墓的經驗,兩把工兵鏟雙管齊下,上下翻飛,配合的十分默契。
因為是在這原始大山深處,我和陳補胎也不用顧慮,動靜鬧的比趕集還熱鬧,時不時還給自己喊喊號子。
可沒過多久,我和陳補胎就有些秧了,這沼澤地裏的爛泥實在是難挖,很容易粘在鏟頭上,這也就得花費更多的時間與力氣。
“秦登科,有些不太對啊,我們這是不是挖著人家埋垃圾的地方了?”陳補胎突然停下手中的鏟子,彎腰從淤泥中摸出一個球狀的玩意兒,上麵粘滿了黑色淤泥。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呢,陳補胎突然罵了一聲“臥槽”,隨後連忙就將手中的東西丟到一邊,喘著粗氣,“怎麼他媽是顆人頭。”
之前我還沒怎麼注意,加之又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十分清楚,現在被陳補胎一提起,好像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我快速轉過身去,借著頭頂的頭戴式礦燈的燈光,定睛那麼一瞧,還真他媽是一顆人的頭顱,牙齒都快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