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也是那麼隨口一說,但陳補胎卻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很快就閉了嘴,不再毫無意義的謾罵。
可還沒過一支煙的時間,我就有些後悔了,這狹窄的地洞裏突然沒了陳補胎的謾罵聲後,仿佛變得更加寂靜詭異,氛圍格外的壓抑。
“老秦,你腦子好使,又見多識廣,趕緊想個辦法唄。”沉默了片刻後,陳補胎搶先一步開口了。
媽的!這種情況腦子好使也不頂用啊,三四米的高度,除非我們能長一對翅膀飛出去,不然還是留在這地洞裏和那具屍體作伴吧。
看我一直不說話,陳補胎也知道我是指望不上了,於是又仰起頭,朝著洞口再次破口大罵,等罵的口幹舌燥後,才一屁股坐在潮濕地上。
“要抽一根麼?”陳補胎說著話的同時,已經從褲兜裏掏出煙盒。
我當時正心煩意亂,確實需要冷靜下來,於是接過陳補胎遞來的香煙,點燃過後便猛的吸了一口。
辛辣、苦澀的味道隨即直衝腦門,險些沒讓我當場暈過去,心想特麼的,這陳補胎也是摳門到家了,剛賺了五萬,居然還在抽這假煙。
但我其實也知道,陳補胎不是不想抽好煙,而是他的情況不允許他隨便揮霍,平日裏坐公交都恨不得把一塊錢掰成兩瓣用。
賺錢幹嘛?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用法,有人拿來養老,也有人拿來存著以防萬一。可他陳補胎是個奇葩,辛辛苦苦賺點錢,全拿來替別人養老婆了。
這不是我造謠,而是真有其事,也不知道陳補胎是那根神經搭錯,看上一‘女神’,被迷的神魂顛倒,大有非她不娶的架勢。
結果呢,人家女神隻是把他當做備胎、移動取款機,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末了連句客氣話都沒有。
但就算如此,我們的陳補胎的同學依舊不屈不撓,就等著有朝一日能夠感動女神,豐收名與利。
一支香煙很快便燃到頭,我把煙蒂扔在地上,習慣性的用腳踩熄,而在尼古丁的作用下,我的大腦變得異常清醒。
根據劉莽的所做所為,他殺人凶手的名頭基本已經坐實,而旁邊那具屍體,多半是驢友團的成員,隻是不知道其餘四人的屍體又會被藏在哪裏。
“老秦,你快過來瞧瞧,咱們怕是遇見同行了!”陳補胎閑不住,就抽一支煙的功夫,他居然又跑去研究那具屍體了。
同行?我被陳補胎的話繞的有些發暈,他又沒火眼金睛,咋還能看出屍體的職業,難不成是那哥們兒的陰魂又顯靈啦?
距離也沒多遠,就兩三步的事,所以帶著疑問我便朝著屍體走了過去,發現陳補胎居然蹲在屍體前,兩隻手在屍身上胡亂摸索,連那個登山包都被他扯了下來。
估計是聽見了我的腳步聲,陳補胎猛的一回頭,手裏憑空多了一把手槍,正不偏不倚的瞄著我的腦門,臉上陰鬱的表情跟我欠了他五百萬似得。
鬼上身?我腦子裏突然就冒出這個念頭,來不及多猶豫,一劑鞭腿就朝著陳補胎的肩膀踢去。
由於距離太近,背後又是屍體與牆壁,陳補胎就算反應過來也躲閃不開,隻能被我一腳撂倒,趴在地上破口大罵。
“老秦,不就和你丫開個玩笑,至於這麼認真麼?”陳補胎抹了一把臉上的汙泥,咧著嘴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麼?”看著陳補胎委屈吧吧的模樣,我並不打算道歉,隨即繼續追問道:“手槍哪裏來的?”
陳補胎白白挨了揍,老實了不少,用手指了指那具屍體,臉上的表情神秘兮兮的,“槍是從這貨身上搜出來的,而且包裏還有其他好東西。”
陳補胎一邊說,一邊將屍體邊上的登山包拿了過來,猛的拉開拉鏈,把裏邊的東西一股腦的抖落在地上,想要展示給我看。
可別說,這夥驢友團還真夠有錢的,看了裏麵的東西,簡直讓我饞的流口水,也算真正明白了貨比貨得扔的這句俗語。
當然裏麵可不是吃的,而是一係列的戶外工具,羅盤、防毒麵具、繩索、可拆卸工兵鏟等等不一而足,其專業程度不像是驢友,反倒像是職業盜墓賊,也難怪陳補胎會說他是我們同行。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因為看見包裏的其中一件裝備的時候,我知道我和陳補胎交了好運,逃生有望了。
那是一把小型抓勾發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