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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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章小魚的親人麼？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不好意思，剛才我一激動，說成老家的方言了，意思是問你們要喝些什麼？”那位網友瞧見陳補胎的反應後，臉上明顯閃過一絲失望的表情。
俗話說逢人隻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既然對方不願說實話，我也不能太實在，幹脆也裝作一副沒聽懂的樣子，打算看看他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而陳補胎神經大條，倒是沒去追究網友的怪異‘方言’，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象征性的看了一眼，隨後說道：“一壺茉莉花茶。”
前麵忘了交代，那位網友把約會的地點定在了一家位於新城的茶樓，而不怕大家笑話，些種地方我還是第一次光顧。
看著服務員遞上來的菜單，我有些懵了，一張菜單下來全是不同種類的茶，價格在50-500間不等，簡直讓人選擇困難。
“給這位朋友來一壺龍井。”那位網友看我遲遲下不了決定，幹脆替我點了，隨後又繼續說道：“我要一壺碧螺春。”
服務員點了點頭，記好菜單後便退出了包間，而我卻還在糾結一壺龍井的價格。
如果沒記錯，龍井的價格可不便宜，一壺茶就能抵上我好幾天的工資，果然貧窮限製想象力麼？
可能是察覺到我臉上異樣的表情，這讓那位網友誤解了什麼，以至於道歉道：“對不住，你是不是不喜歡龍井，要不我讓服務員換一壺別的？”
“不用，不用麻煩，我大老粗一個，喝啥都一樣。”我連連擺了擺手表示拒絕，心裏卻想，都沒有喝過，哪裏談的上喜歡和討厭。
經過一段時間的簡單交談後，我對眼前的這位網友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的名字叫做肖曳，不過並不能保證這就是他的真名。
而如同和我猜測的一樣，肖曳確實隻比我小兩歲左右，前不久才大學畢業，目前經營著一家算是祖傳的紅白喜事店，勉強可以稱作老板。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他約我們出來目的倒是出奇的簡單，隻是對陳補胎從章小魚棺中帶出的那個匣子感興趣，想要親眼看看實物。
“能把那個匣子給我看看麼？”肖曳品了一口茶，旋即便把目光移向陳補胎。
但陳補胎做賊心虛，對於肖曳的灼灼目光，不由自主的想要躲閃，扭扭捏捏的像個害羞的黃花閨女一樣，最後朝我投來求助的目光。
看著陳補胎的模樣，我忍不住想笑，可仔細一琢磨，嚴格來說，老陳這還是第一次化霜（銷贓），緊張也挺正常。
而這時肖曳似乎察覺到我和陳補胎的無聲交流，半開玩笑一般說道：“怎麼，合字上的朋友，還怕我喝了你們的一碗水？”
這肖曳也許是還想再試探一次，所以趁這機會，又說了句黑話，話中意思即表明了自己江湖中人的身份，又讓我們別擔心黑吃黑這問題。
我是聽明白了，可陳補胎不懂呐，他本還想追問什麼，卻被我用眼神製止住，暗示他暫時不要插嘴。
“並肩子，燈籠扯高一點，我們是老寬新上跳板兒，能遞個門檻？”既然人家反複試探，我也不能在繼續裝傻充愣，不如捅開天窗說亮話。
當然，我說的這句話也是江湖春點黑話，意思是讓他眼睛放亮點，我們都是外行剛入門，可別動什麼歪心眼，最後又追問他是幹什麼的。
聽見我的回複後，肖曳並沒有表現的有多詫異，反倒有一種在意料之中的淡定，一雙眼睛玩味一般地盯著我，就像是一匹狼在盯著自己的獵物。
反觀陳補胎，他臉上的表情變化就有趣多了，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又瞧瞧肖曳，最後才低聲問道：“感情你們兩位還是老鄉？”
好嘛，這陳補胎還沒弄明白，一直把黑話當方言了。
對於陳補胎讓人哭笑不得的問題，肖曳也憋不住了，嘴裏的茶水噗的一下就噴了出來。
“你們笑什麼啊？”陳補胎依舊不明就裏。
不得不說，經過陳補胎這麼一鬧騰，原本緊張的氣氛變得和緩不少，而肖曳摸到我們的底，所以也不在用黑話試探我們。
來而不往非禮也，肖曳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也透了點底給我。
或許這就是緣分，他的祖上也屬於外八行之屬，不過卻是蜂窩山的手藝人，傳到他這一代，技術都差不多失傳了。
所謂外八行，無非是在古代傳統三百六十行之外，屬於另類，反正就是不在正經營生之列，不屬於工、農、商、學、兵之屬，蜂窩山則是機關門的別稱。
巧合的是，我們從章小魚棺中的順出來的那個匣子，有些像他們蜂窩山出品的一件暗器，所以他才那麼上心。
既然已經彼此知根知底，我也沒了什麼顧慮，於是大著膽子讓陳補胎把匣子給肖曳遞了過去，打算瞧瞧他這相家（內行）的本領，權當漲漲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