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拜師
從穎昌郡出來，紫墨便策馬去了華山。在華山上遇上了紫笑，兄妹兩陪著孤弱的舒老談談笑笑，給華山上添了不少活躍的氣氛，不似紫墨前一次來的那般死寂。
夜裏，舒老命弟子備了席，特地的招待這兄妹二人。紫笑卻嘟嘟嘴，說道：“我來時都沒這樣款待過我，哥哥一來，卻滿滿地，好不豐盛！”這一句話又是逗得舒老一陣“哈哈”大笑，露出殘缺不整的牙齒，弄得紫笑緊盯著瞧了半天，隨後笑道：“您老的牙都沒了，還笑得這麼開心？”
舒老並不生氣，反而拌了個鬼臉，似小孩子般笑道：“誰讓你這丫頭這麼惹人喜歡呢。”舒老命弟子掌燈，讓紫墨和紫笑在自己身旁坐下，隨後對一弟子道：“把雲鬆和雲鶴也叫來吧。”紫笑在一旁揪著舒老的長白髯須，頑皮的笑道：“剛剛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舒老佯裝的問道：“什麼話？”
“紫笑，”紫墨見紫笑越來越沒禮貌，便喝道：“不得這樣無禮。”紫墨這一聲喝，嚇得紫笑趕緊收了手，半撅著嘴。舒老倒是笑道：“不礙事，我就喜歡丫頭的這股親昵勁兒，難得有這麼開心的時候。”紫笑一聽，帶著幾分高興，對著哥哥翹了翹嘴。
不一會兒，從屋外進來兩人，其中一個是葉雲鬆，他旁邊的是著青藍花邊長袍漢子，兩排青髯飄逸，似有美髯公之像。此人叫淩雲鶴，和葉雲鬆同輩。兩人一進門便朝舒老拜道：“師父。”舒老揮手道：“坐下吧。”二人和紫墨、紫笑施禮畢，這才坐下。
舒老拉著紫墨、紫笑的手說道：“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能坐在一起吃飯，我這把老骨頭也算是活的值了。你們倆娃子也不要客氣，把這裏當自己家一樣。”舒老這句話言出，深深的感動了兄妹二人，特別是紫笑，自小沒有父母的她，盡管外表嬉皮可愛，可內心裏卻充滿了對家人關愛的渴望。紫墨似乎看懂了妹妹的心思，想想這些年來一直漂泊，對她的關心、疼愛實在太少了，這一會兒，心裏不知不覺有些難受。
舒老沒想到一句話牽起了兄妹倆的傷心事，自付思下，他們孤獨飄零的生活在紫霄峰，過得日子不言而喻，很是淒苦。他也不想二人在華山有什麼不開心的，當下轉移話題說道：“我這老頭子也是一隻腳快踏進棺材的人了，還能這樣聚在一起吃個飯，真是莫大的奢侈。”紫墨笑道：“您老門生眾多，還怕不能一起聚著嗎？”舒老挑上眉毛，一臉的怨氣道：“他們都忙，哪有時間顧得了我這個快死的老頭子啊。”
一句話，弄得葉雲鬆和淩雲鶴有些尷尬，二人趕緊說道：“師父，您別這麼說，我們再忙也會陪您老人家的。”舒老不搭理他們，拿起筷子，直直得給紫墨和紫笑夾菜。紫墨看到這樣的情形，不免有些說不過去，當下端起酒杯道：“紫墨承蒙華山多次照顧，在這裏，敬舒老和雲鬆兄、雲鶴兄一杯。”紫笑也端起杯子，甜甜的說道：“我也敬您老人家，祝您老身體越來越好，越活越精神。還有雲鬆師兄，雲鶴師兄，嘻嘻。”淩雲鶴笑道：“紫墨兄和紫笑妹子客氣了，來。”說著一飲而盡，紫墨也示意飲下。
紫墨到了華山派，本該是興致之事，卻不想席間大家都顯得有些尷尬，共同的言語極少，隻有紫笑和舒老兩人有說有笑，勉強掩蓋住了整個屋子的沉寂。這些都讓紫墨覺得華山派似乎沒有以前的那種親切感了，更多的是陌生，連以前很愛說話的淩雲鶴也都變得沉默了，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酒過三巡，葉雲鬆說道：“要是掌門師兄也在，那可就齊了，嗬嗬。”紫墨點點頭，見氣氛有些緊張，便打趣道：“沒想到我這一來，舒兄倒是下山了，這主客倒是變序了。”舒老在一旁聽到葉雲鬆的話，有些火氣的說道：“他不在更好，省得見了煩心！”紫墨心道：“每次到華山，總是能聽到舒老責備舒兄的話，這對父子似乎一直隔閡著一層不悅。不過話又說回來，誰又能知道這是不是一份難得的親情呢？”
舒老雖然對著紫墨和紫笑都是一副笑臉，可是提到弟子或者對著弟子時，總是一臉的嚴厲，他剛剛的一句話，似乎又把想說些什麼的葉雲鬆給震懾住了，令其是低頭不語了。周圍的掌燈弟子也都十分的沉寂，似乎是很怕這麼一個老人，紫墨掃了眾人一眼，心裏感覺十分的壓抑，卻又說不出什麼來。
紫笑尚且年輕，不懂得哥哥那般察顏觀色，故而依舊和舒老打趣。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舒老特別喜歡這個小丫頭，周圍人他都可以不顧，卻不能冷落了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