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孤竹苦苦地思索了一下,最終放棄地回答:“誰知道呢?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吧。”
溫孤竹瞧著沈嫋嫋的問題似乎問完了,便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那麼,我也來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有皇上的裏衣,難道你與皇上真的……”當他收到三位嬤嬤護送過來的東西,整個人都覺得尷尬了。
那裏衣雖然有很大的作用,那是皇上的親筆傳位聖旨,有了它,溫孤竹能夠少了很多麻煩事情。
但是,沈嫋嫋怎麼拿到它的,這個問題,很嚴重。
沈嫋嫋把玩著胸前的發絲:“我瞧著,皇上是有意將皇位留給你,所以才偷偷地將絕筆寫在裏衣上。而我,隻是碰巧發現了而已。”
什麼叫做碰巧?!
溫孤竹覺得跟聰明人說話就是麻煩!
沈嫋嫋卷了卷發尾,漫不經心地說:“其實,皇上也不是什麼笨蛋,知道有人監視著他,我猜他說不定是半夜躺在床上,蓋著被子,咬破手指寫的。至於我怎麼發現的,反正不是扒了他的衣服發現的。”
不是他想的那樣就好。溫孤竹也不再逼問,開了新的問題:“嫋嫋,你接下來是什麼打算?”
沈嫋嫋深吸一口氣:“舉事。”
溫孤竹點點頭,他知道這些日子來,如今,八王爺的狼子野心已經展現,他的實力也暴露出來鎮壓那些不服的人。
如今,已經清楚了敵人的底,自然是要動手了。
溫孤竹也知道是時候了,他直接問沈嫋嫋:“時機?”
沈嫋嫋沉沉地說:“我會挑起西域對溫孤遠的敵意,若是到時西域大兵壓境,你再趁機打溫孤遠一個措手不及,我相信很多人都會歸心與你。我相信,你有本事將西域的大兵,從我天朝除去。”
溫孤竹定定地看著沈嫋嫋,突然沉重地歎息:“你真要去那西域,真要去和親嗎?你若如此,我九弟怎麼辦?”
突然之間。
溫孤竹覺得不對勁了,他看向沈嫋嫋:“九弟呢?”
沈嫋嫋撥弄著青絲的手驀然停住,她微微地抬頭看溫孤竹:“我在很久以前便跟你坦白過,我是八王爺的人。你信了我,也願意執行我的計劃,假裝敗落。但是,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我是為了對付溫孤酒而生。”
溫孤竹定定地看著沈嫋嫋,手上的青筋暴起,他與沈嫋嫋狼狽為奸不是一兩天,沈嫋嫋也在屢次試探磨合之後,在某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將她全部的故事與無奈說了出來。
他選擇了相信她,就算沈嫋嫋告訴他,要他失敗,他都應了下來。
但是,此人怎麼可以傷害了九弟呢?
他死死地克製著,自從九弟傳聞弑父之後,再也沒有了消息。
溫孤竹隻當他尋了一個地方逍遙,沒有想到……溫孤竹抬起頭看著沈嫋嫋,克製著自己的殺氣:“他人呢?”
沈嫋嫋撐著下巴,眼睛蒙上一層淚意:“我為他,設計了一場死亡。”
一場半真半假的死亡,一場差點假戲真做的死亡。
溫孤竹腳下的石塊猛然分崩離析,他看著沈嫋嫋,似乎不認識她一般:“你怎麼下得了手?”
沈嫋嫋伸手去擦了一下眼角:“你知我無奈,何必追問?”
溫孤竹抹了一把臉,來回走了幾圈,試圖要平靜下來,最終還是無法平靜,一人拂袖離去。
沈嫋嫋看著他的背影,也覺得頭腦裏突突地發疼,若是讓他知道溫孤酒沒有死,必然不會讓自己去和親吧。
可是,她沒有選擇。
她已經答應了年盛世。
沈嫋嫋微微地垂下眼眸,也不知道這一次,自己要麵對的是什麼。
突然,有人的陰影將自己的影子覆蓋住。
沈嫋嫋立刻察覺到身後有人,縈繞在鼻息之間的都是年華國那獨特的藥香。沈嫋嫋雖然心中抑鬱,但是依然回頭燦然一笑:“我從未想過,有一日,你的身上會失了酒的清冽。”
溫孤酒身上的繃帶似乎還沒有拆開,整個上身都纏繞著繃帶的白,隻穿了一件紅色的寬大的褲子,灌進了風,整個人看起來好像要飄走了一般。
沈嫋嫋忍不住覆上自己的右肩,想來,自己都傷成這樣了,溫孤酒傷得必然比自己更嚴重。
溫孤酒注視著那人,眼眶似乎有些紅紅的,他下意識捂住她的眼睛,將她拉入懷中:“為何不告訴大哥?”
“我隻是……還沒有把故事說完,他便走了。”沈嫋嫋撫摸上溫孤酒的傷口,也決定不告訴他什麼。
至於,再怎麼算計此人,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