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嫋嫋微微一笑,再次為他斟茶:“你辛苦啦。”
那人欣然一笑:“為了玉麵狐狸,怎麼會辛苦呢。”
沈嫋嫋的大腦瞬間懂了,她在江湖上還是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狐狸,差點忘了公布自己已婚的事情。
那人看著沈嫋嫋,突然無比的認真和鄭重起來:“玉麵狐狸,難得見到你,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我挺喜愛你的,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
沈嫋嫋:“……”她好像又被表白了,自從跟了酒殿,已經很久沒有聽見有人表白了。
溫孤酒瞬間覺得自己被無視了,自己的媳婦被一個陌生人當麵這樣調戲,真的好嗎?他輕咳一聲,刷了刷存在感。
那人終於發現角落裏還有一個美人,瞬間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拱手對溫孤酒說:“抱歉,我失禮了。”
溫孤酒自然是傲嬌地一哼,完完全全地不理人。
沈嫋嫋微微地蹙眉,這個人居然沒有被溫孤酒的美貌驚歎啊,想來他一走進來,目光就從來沒有落在溫孤酒的身上。
此人對自己,有些真感情。
隻是。
沈嫋嫋看著這形勢,似乎有些不對勁啊。她趕緊出來力挽狂瀾,伸手挽上溫孤酒的手,一臉惋惜地對那個錯愕的人說:“他是我愛人。”
那人一臉錯愕,怔怔地看著沈嫋嫋,玉麵狐狸喜歡女人?!那他不是徹底沒有機會了嗎?
沈嫋嫋捧起溫孤酒的臉就是親了一下,然後一臉尷尬地跟那人說:“你死心吧。”
溫孤酒此時此刻,深深地明白什麼叫做利用完就拋棄了。這個陌生的男子,一說完有用信息,就被沈嫋嫋傷得體無完膚。
沈嫋嫋大方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帶著買好的東西,牽著美人溫孤酒瀟灑地走了。
兩個人並肩走著,溫孤酒忍不住率先開口:“他是誰?”
沈嫋嫋聳聳肩:“誰知道呢,左殺讓他來見我的。我以前沒有見過。”
“……”溫孤酒沉默了半響,而後忍不住斜沈嫋嫋一眼:“所以,他第一次見麵,就跟你說愛?”
沈嫋嫋側目微微戲謔地看著溫孤酒:“酒殿,你信不信一見鍾情呢?”
“信,你就是一個例子。”溫孤酒狂妄地回了一句。
沈嫋嫋心中塞塞的,居然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索性就直接承認了:“對,奴家當年眼瞎,稀罕你!但是,稀罕奴家的人多了去了,可以將皇宮都繞幾個圈。如今,都要為人婦了,怎麼好意思還讓他們惦念著我呢。”
這個回答,溫孤酒很喜歡。
為了他斬斷紅塵。
翌日。
桃嫣枝利用沈嫋嫋買回來的東西,給溫孤酒煮了一碗長壽麵,一臉慈愛地看著溫孤酒:“想來,二十年來,我居然是第一次給你過生辰。”
“想來,二十年來,我也是第一次過生辰。”溫孤酒拿起筷子,將那一碗麵吃得幹幹淨淨之後,才對桃嫣枝露出一個滿足的笑:“沒有關係,沒有了在意的人,過幾個生辰都沒有意義。”沒有人知道他的生辰,隻有撫養他長大的嬤嬤,偶爾會失憶地一次又一次的詢問:“小孩,你的生辰是幾時?我給你過啊。”
小時候的自己,一開始就是問父皇,後來被父皇打多了,就不問了。嬤嬤的問題也不會回答了,因為她總是會很快就忘記的。
後來,溫孤酒就從來不知道自己需要生辰這種東西,他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從那天上掉下來石頭蹦出來的。
桃嫣枝伸手去梳理著溫孤酒的長發,語氣裏有些苦澀:“娘隻是覺得對不起你而已。”
“娘,這些年你我都不易,何必如此計較呢。”溫孤酒怕桃嫣枝傷感,便指了指空碗:“再來一碗吧。”
桃嫣枝在灶房裏忙著,沈嫋嫋則是從客舍醒來,匆匆忙忙地趕過來,這個溫孤酒,昨晚強行把她留在客舍,還說什麼已經獲得娘親的批準了。
昨晚,被溫孤酒折騰了一個晚上。
今早,居然也沒有叫她醒來,真是……有點糗啊。也不知道師傅看到了溫孤酒,卻沒有看到自己,會不會做些什麼奇怪的聯想啊。
沈嫋嫋踏入無邊庵的時候。
溫孤酒正在看著灶房裏忙碌的桃嫣枝,忽然開口說道:“娘,我想與嫋嫋成親。”
桃嫣枝微微一笑:“你喜歡就好。”
聽到這段對話,沈嫋嫋進去也不是,退回去好像也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