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嫋嫋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準備去插科打諢,打聽消息。畢竟,能與酒殿混得如此純熟的人,不多見了,實在讓人很好奇。
溫孤酒看見沈嫋嫋出去,伸手將她圈入懷中,語氣有些責備:“你怎麼出來了?身上還有傷呢?”
徐三年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雖然他知道了沈嫋嫋與溫孤酒的關係,但是二人看起來是很疏離的,這倒是第一次在自己眼前秀恩愛。
沈嫋嫋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傷到的是手,不是腳!”
徐三年冷靜地用手將自己的下巴接上,一臉懵逼地看著二人:“額……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溫孤酒點點頭。
然後沈嫋嫋就目瞪口呆地看著徐三年走了,喂,我們都沒有好好聊一聊走那麼快幹嘛?
溫孤酒與沈嫋嫋相對靜默地坐著,似乎不說話,就足夠美好。
溫孤酒突然開口:“不怨我麼?”
沈嫋嫋沉默了半響:“我如果說不怨,你信嗎?”
溫孤酒笑笑不說話。
沈嫋嫋發現,她似乎很不喜歡溫孤酒現在的樣子,居然笑了……真是不可思議,那一種深入骨髓的悲涼笑意。她伸手覆上溫孤酒的唇,溫柔地說:“溫孤酒,我以為,我會死,但是並沒有,這就是幸運了。”
她感謝溫孤酒的清醒過來。
否則那一日的後果,沒有人可以預料。
溫孤酒伸手握住沈嫋嫋覆在自己唇邊的右手,摸起來柔弱無骨,似乎跟從前一樣,但是卻終究不能跟從前一樣了。
沈嫋嫋察覺到沉默之中發酵的壓抑,她握了握溫孤酒的手,溫柔地問:“酒殿,可以告訴我,那日你為何……突然爆發?”
溫孤酒沉默了許久,最終搖搖頭:“與你無關。”要怎麼說那些看看的心路曆程?比如自己的感情不夠強大,不小心被心魔吞噬?
溫孤酒從來都不習慣說這些。
沈嫋嫋滿嘴苦澀,若是與她無關,又怎麼會在她麵前突然爆發呢。她雖然知道此事最好置之度外,但是殺戮的氣息,又豈是溫孤酒可以製止的,如果不找出原因,下一次爆發怎麼辦?下一次難道要賠上自己的左肩左手?
她坐正,取了溫孤酒腰間的酒囊,準備喝一口,與溫孤酒好好談一談。
溫孤酒眼疾手快地奪回酒囊,淡淡地說:“你受傷也喝酒嗎?”
沈嫋嫋忍不住吐槽:“你好意思說我麼?”到底是誰習慣一身傷口一壇酒?
見溫孤酒懶得接下自己的話茬,沈嫋嫋鑽進溫孤酒的懷裏:“讓我來猜一猜,你到底為什麼爆發?”
溫孤酒冷冷地看了沈嫋嫋一眼:“不許猜!”
沈嫋嫋才不管溫孤酒說什麼呢,她隻知道,最近由於傷了她,酒殿對她非常地縱容。既然酒殿都如此大方了,她怎麼能不好好用一下?難道坐等它過期?
她伸手堵住溫孤酒的唇,微微眯起眼睛:“除了受到滿月的影響,那就是人的情緒波動。皇上、二王爺以及我,都是其中的因素。是我們一步一步地將你逼上了絕路,你先前實在是……裝得太好,我並沒有發現你的情緒不對,所以安排了沈音兒房中的一幕。這倒成了你最後的導火線了。”
沈嫋嫋頓了一下,發現酒殿似乎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酒殿啊,你倒是給點反應啊?你這種人真的很可怕啊,人家爆發都會有一個步步提升的過程,你倒好,爆發起來毫無征兆,就像現在,我都不知道你下一秒會不會就直接劈了我。”
溫孤酒拉下沈嫋嫋的手,目光似乎有些複雜地落在沈嫋嫋身上:“你明知道我不讓你猜,為何還要猜?難道真不怕我止不住殺意,毀了你?”
沈嫋嫋看溫孤酒好像還是很平靜啊,她嘟囔著說:“沒有辦法啊,我要知道原因,才能避免下一次災難。心魔已生,如果不除掉,下一次怎麼辦?如果我不在,如果你沒有清醒的話,我能想到的,都是不好的結局。”
因為不想他失控,所以願意冒險開導他?
溫孤酒心中忍不住柔軟了一下,他伸手撫摸著沈嫋嫋的長發,聲音也輕了些許:“你若是發現了我情緒不對,你會怎麼做?”
沈嫋嫋感受到溫孤酒的柔情,以為隻是錯覺,她向來喜歡說實話,尤其是在溫孤酒這種直接地人麵前:“大概是,開導完你,再算計你吧。”
溫孤酒的臉瞬間黑了,果然是坦誠啊!就不能指望她這種人能夠說出什麼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