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嫋嫋抬起頭明媚一笑,聲音裏悠然淡定:“太子殿下,若真是著急,便去搶親啊。”
溫孤竹睨了一眼沈嫋嫋,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我倒不是沒有想過,隻是沈音兒並不站在我這邊,搶親,不就是一場笑話嗎?況且京城盛傳,太子殿下由於被沈音兒拒婚,尋了一個絕色美女來氣沈音兒,日日你儂我儂的呢。”
沈嫋嫋梳理著青絲,聽到這兒,忍不住頓了一下,倒真是很想知道,坊間將自己傳成什麼樣了。她偏頭看著溫孤竹,笑得狡猾又戲謔:“搶親,不一定要搶沈音兒啊。你或者可以嚐試一下,搶溫孤酒。”
溫孤竹被噎了一下,隻能感慨沈嫋嫋思慮異於常人。他要是真去搶了溫孤酒,溫孤酒一定會宰了他,就算是大哥也沒有情麵可講。
沈嫋嫋活動了一下筋骨,與溫孤竹擦身而過:“我走了。今晚不回來。”
溫孤竹看著沈嫋嫋身上的衣服,忍不住蹙眉,覺得有些熟悉,他猛然握住沈嫋嫋的肩膀:“這是沈音兒那日的衣服。”
沈嫋嫋慢條斯理地拉開溫孤竹的手,微微一笑:“記憶力不錯哦。”
溫孤竹的聲音不禁嚴肅了起來:“你究竟要幹什麼?”
沈嫋嫋努嘴蹙眉,最終聳聳肩:“我出去走走。”
溫孤竹一臉黑線,最終也沒有擋住沈嫋嫋。難道擋得住嗎?
果真,那一個晚上,沈嫋嫋沒有回來。
溫孤竹一夜不眠,苦苦地思索著沈嫋嫋的計策到底是什麼,卻發現,猶如一團亂碼,越來越亂。
最後,他勉強得出來的結論是,沈嫋嫋要去找溫孤酒,說不定是真的色誘溫孤酒。
……這是溫孤竹唯一能夠覺得比較合理的。
可是,溫孤酒在守著沈音兒啊,沈嫋嫋真的可以誘走那個冷冽無情的男子嗎?
沈嫋嫋撚起青絲,緩緩地梳理著頭發,看著床榻上的那人,最終放下梳子,撐著下巴等他醒來。
也不知道,他醒來,會是怎樣一場混亂呢。
沈嫋嫋深吸一口氣,房間裏的情花醉,真的是這人間最醉人的味道了。
那人的睫毛微微地顫動了一下,沈嫋嫋如同一陣風,消失在這個充滿香味的房間。
溫孤遠從昏睡之中醒來,那那張臉,如同一個孩子一般無辜。
或者說,他本身就是一個孩子。
皇家第八子,溫孤遠,為皇貴妃所生,天生聰慧,但是大病一場之後,便成了癡兒。為此一事,皇上與皇貴妃傷心許久。皇貴妃也從此吃齋念佛,隻為祈求八王爺溫孤遠平安快樂足以。
今日,此人便會去搶親。
似乎想起了什麼,溫孤遠哭鬧起來,立刻有人破門而入,那一男一女,一看便是身手了得之人,據說是特地從西域而來,隻為忠於皇貴妃。皇貴妃擔心自家癡兒,便將這兩位高手派來照看溫孤遠。
皇家娶親,仗勢總是熱熱鬧鬧的。
雖然街上的人,看起來有些畏手畏腳,就像在看鬼片一樣,分明很害怕,卻又偏偏忍不住張開手指悄悄地看。
溫孤酒麵無表情地騎著馬,準備去接新娘,他受不了讓人當猴子看,冷冷一掃,瞬間,人潮立刻退去,瞬間冷清得如同半夜的大街,隻有打更的聲音在寂寂地回響起來。
沈嫋嫋此時此刻正躲在巷子裏,她一把扯開身上的黑色風衣,一席紅袍烈烈如火,露出筆直的大腿,隨意散落的青絲遮遮掩掩,卻蓋不住那精致的鎖骨,狐狸麵具下的眼睛躍躍欲試,她一躍而上,直接落在溫孤酒正前方的屋簷上,囂張又傲慢地看著下麵的萬物。
額……雖然隻有溫孤酒,和迎親的隊伍。
溫孤酒拉住馬匹,微微地抬頭看她,距離有些遠,光影之間,隻看到女子姣好的身形,溫孤酒都可以察覺到他身邊的各種隨從都眼睛放光地盯著沈嫋嫋,恨不得把眼睛挖出來,直接扔到沈嫋嫋身上瞧個夠。
溫孤酒不自覺怒意橫生,一個揮手,他身邊的人全部無征兆地倒下。
沈嫋嫋似笑非笑地看著溫孤酒,心中卻是不斷地冒汗,如此精準的內力操作能力,要是溫孤酒想秒殺她,簡直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