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孤酒輕柔的吻落在沈嫋嫋的眼眸,他漫不經心地說:“你方才說了不正當關係,我隻是想給我們的行為合法化而已。”是沈嫋嫋說的,他們之間的不正當關係讓她的朋友很生氣,也讓沈嫋嫋很為難,他便想著順水推舟而已。
沈嫋嫋藏在袖子裏的手不禁握緊,沈嫋嫋,你真傻,對方可是溫孤酒呢?殺人於無形的殺戮機器,怎麼會覺得他想娶自己就是因為有情,還傻傻地想著,不要去傷害他?果真,傻透了。被溫孤酒這麼一解釋,沈嫋嫋反而愈發的冷靜了,隻要溫孤酒不愛她,什麼都好。她冷靜地說:“然後呢?你想要怎麼樣?”
不摻雜感情的談判,最好不過了。
溫孤酒伸手把玩著沈嫋嫋的發絲,與溫孤酒此時此刻的溫情不一樣的是,他的聲音突然冷漠:“我還不懂嗎?我看上你了。你願意嫁我自是極好,你不願嫁我便是囚禁。”
那聲音,如同一把尖刀刺進沈嫋嫋的心中,囚禁啊,他真的到如今也沒有放下囚禁自己的心思呢。沈嫋嫋覺得自己渾身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心痛還是因為心絞痛還是因為心髒突發疾病!
沈嫋嫋突然笑了起來,溫孤酒,你的世界裏沒有色彩,你也要剝奪我的色彩嗎?你要將我強行帶入你那痛苦的生活嗎?
溫孤酒屢次放沈嫋嫋走,讓沈嫋嫋覺得,溫孤酒……也許不如傳說中那麼不近人情。
沈嫋嫋狠狠地推開溫孤酒:“你要逼我恨你嗎?”明明,心中不應起波瀾的,但是聽他這麼說,沈嫋嫋還是覺得……痛。他到底是自私自利的人,一個人站在頂端看著世界,終於有了玩物,怎麼會忍心放走呢?
“無所謂。”溫孤酒放肆地笑了起來,平日裏冷漠的眉眼突然變得放肆起來,這一刻,他放佛真的從地獄裏爬出來一般。
沈嫋嫋無力地靠在柱子上,心中有些痛,一個人,不會天生就長得如此冷硬如此變態的。她最終輕歎,其實,最先淪陷的是自己不是嗎?
也是無妨了。
心痛便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心痛了不是嗎?
沈嫋嫋冷靜地看著溫孤酒:“我這一次是不是走不掉了?”
“對。”溫孤酒看著沈嫋嫋冷靜的樣子,忍不住微微地讚歎起來了,也會忍不住想,到底是什麼才能讓這個女子失態。她似乎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在乎。即使麵臨災難,她似乎也可以分外冷靜。就算是哭得再淒慘,下一刻也會冷靜得放佛沒有哭過一樣。
“你為什麼會覺得,你囚得住我?”沈嫋嫋傲然一笑,雖然她並不是溫孤酒的對手,但是若是加上媚術千嬌百媚,那可是很難說的。
倒真是分外自信呢,溫孤酒冷冷一笑,他是殺伐惡人,知道人的弱點是什麼:“你有情,我無情。你在乎的東西,就是你的死穴。比如,乞丐齋。”
沈嫋嫋的身軀一震,突然就低下了頭,大天朝的人怎麼都那麼卑鄙齷蹉呢?尤其是皇子。她是沈嫋嫋的時候,那個誰拿師傅來控製她;她是顧閑琴的時候,二王爺用父親的信仰來捆綁她;她是玉麵狐狸的時候,九皇子則是用乞丐齋來威脅。
你看,你們都如此可惡,讓我忍不住想要將你們全部都毀掉!沈嫋嫋陰暗地想著。但是目前而言,她還不能被溫孤酒囚禁,要是回不去皇宮會發生什麼,沈嫋嫋真的覺得難以想象。
沈嫋嫋冷靜地推開溫孤酒,坐到一邊的桌子旁,拿起溫孤酒留在桌上的酒壺,輕輕地嗅了嗅:“很烈的酒。”
溫孤酒也坐到沈嫋嫋的身邊,等待著她的下文。
沈嫋嫋仰頭喝了一大口:“如我這般的人,沒有了自由會死的。”
溫孤酒低垂著眉眼,一頭墨色的發遮住白琉璃一般的臉龐,沉默了好久,他最終懶懶一笑:“你敢死,我敢埋。”
“……”沈嫋嫋被烈酒嗆了一下,劇烈地咳嗽著,在心裏罵著溫孤酒,這麼冰冷的話也說得那麼理所當然。活該沒人憐惜你。
溫孤酒接過沈嫋嫋手中的酒壺,隨手拍著沈嫋嫋的後背,為她順氣。
沈嫋嫋萎縮地趴在桌子上,眼神楚楚可憐的,企圖喚醒溫孤酒這種沒人性的物種的憐惜。每次對上溫孤酒,她都覺得戰鬥的欲望真的……比較淺薄。她將頭埋進臂彎之中,聲音裏帶著軟軟的妥協:“溫孤酒,其實我不怕你。可是,我有我的生活,我是江湖人,我熱愛這世間所有的自由,你不能囚禁我。”
沉默了半響。
沈嫋嫋的聲音輕輕地,甚至帶上了祈求的味道:“可不可以,不要囚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