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孤酒的手劃過沈嫋嫋的發絲,它繾綣地纏繞著他的指尖:“怎麼了?”
沈嫋嫋:“……”她能告訴溫孤酒怎麼了嗎?那是不能說的秘密,寶寶心裏苦,但是寶寶不說。
沈嫋嫋勉強扯出一抹蒼白的笑:“沒事。”
溫孤酒涼颼颼地低頭,陰涼陰涼地看了沈嫋嫋一眼,老子問你怎麼了,不是為了換你一句我沒事。
沈嫋嫋瞬間清醒過來了,緩緩鬆開掛在溫孤酒脖子上的手,人餓壞了果然會做傻事,她再次很挫地說:“就是忘了吃飯。”
……
意料之中,溫孤酒一臉無語。
溫孤酒伸手攬住沈嫋嫋的腰,輕輕一躍。
沈嫋嫋已經沒有力氣猜測溫孤酒要幹嘛了,隻是在心裏默默的說:酒殿,下次要帶我裝逼帶我飛的時候請,提前打個招呼好嗎?
再次回過神時。
已經是外麵的萬家燈火。
沈嫋嫋瞬間精神百倍,因為她嗅到了人間煙火的味道。
沈嫋嫋被溫孤酒拎到一家酒館,放下。
一旁的小二殷勤地迎上來:“二位客官,吃些什麼?”
“你隨意。”溫孤酒瞟了一眼沈嫋嫋。
沈嫋嫋斜眼看了溫孤酒一眼,那她就不客氣了:“什麼最貴上什麼,我不挑食。”
……溫孤酒無話可說。
沈嫋嫋托著腮想了想:“再來壺好酒。”
溫孤酒挑挑眉,還算識相。溫孤酒淡淡地開口:“小二,先上一碗清粥。”
沈嫋嫋懷疑地抬頭,你一個皇子吃得那麼寒磣真的好嗎?
“給你的。”溫孤酒接收到沈嫋嫋的信號,不動聲色地回來一句。
這溫暖中帶著股寒涼是怎麼回事啊?沈嫋嫋有些驚悚,卻也不願深究,這個溫孤酒還是蠻細致的,知道空腹一日最好先吃些清淡的。
沈嫋嫋看著溫孤酒,好像突然間覺得這個人並沒有想象之中那麼恐怖,他的不近人情是對於陌生人而言的。
沈嫋嫋一直盯著溫孤酒看。
估計溫孤酒也是受不了了,直接給看了回去。
沈嫋嫋完全愣住了。額……這場景不對吧,怎麼就變成了他倆為什麼要神情對望啊?
不過沈嫋嫋也懶得收回目光,就一直一直托著腮看著咯。
溫孤酒本來也就隨意地看了沈嫋嫋一眼,卻發現那個人的眼睛裏沒有了濃厚的戒備,隻有懶得思考的混沌。
看起來挺好看的,索性就看著了。總比看著外麵無邊的夜色來的好。
小二戰戰兢兢地靠過來,會不會打擾啊。
清粥上來,清酒也上來了。
兩人便開始沉默,一個吃粥,一人喝酒。
沈嫋嫋吃了些粥,離家出走的理智也默默地回來了。她默默捂臉,我都做了些什麼啊?
隨後,菜式逐一被端上來。
沈嫋嫋立刻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狼吞虎咽地開吃。
溫孤酒喝酒再喝酒,自是知道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是沈嫋嫋這吃相……前幾輩子都是餓死的吧。
沈嫋嫋當然不怕形象之類的問題了,她好久沒有感受外麵自由的氣息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真好。
當禦妻有什麼好,吃飯都要吃少一口。總覺得不痛快。
至於形象,嗬嗬,她在溫孤酒麵前有什麼形象嗎?節操沒了,矜持沒了,反正是個寵物,沒差了。
“我剛剛以為你有喜了。“溫孤酒清清淡淡的聲音縈繞在自己耳邊。
沈嫋嫋努力讓自己適應這個好像有點邏輯的思想,經過努力之後,最終還是通了,硬生生地給噎著了,將嘴裏塞著的米飯盡數噴出。
距離他們第一次已經差不多有一個月半了,再加上她穿越皇宮重重困難,臉色蒼白地來找溫孤酒,還嘔吐得異常。
也難怪溫孤酒會這麼想,他這是正常人的回路,鑒定完畢。
沈嫋嫋邊咳嗽邊接過溫孤酒遞過來的茶杯,突然覺得後背發涼,她記得溫孤酒那時好像非常平靜吧,平靜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沈嫋嫋小心翼翼的問:“然後呢?”
溫孤酒棲身靠近沈嫋嫋:“我準備把你殺了。”
……
沈嫋嫋剛剛恢複紅潤的臉色,刷的一聲就白了,這個人怎麼這樣?給他生個猴子他還不樂意,如果以後哪個女孩看上溫孤酒真是很悲慘。
沈嫋嫋再看看一桌的狼狽,這就是傳聞中最後的晚餐嗎?酒殿,你真是仁至義盡啊。沈嫋嫋努力深呼吸緩緩握住短匕,老娘現在立馬將你傷了,然後立馬找個天涯海角挖個洞藏起來。
等等,好像少了一樣東西。
沈嫋嫋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溫孤酒,少了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