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沒有辦法。
楊笑意的哭腔又隱約出來了:“我不管,我不要你死。我幫你去求皇上。”
“後宮之事,隻能由女官或者娘娘來稟明皇上,除非皇上問起,否則你不可以這麼做。皇上身邊有貼身女官,如果你敢跨越這條界限,皇上再寵你也救不了你。”沈嫋嫋趕緊打住楊笑意的念頭,女人麵對男人是可以恃寵而驕。但凡是總有例外,而皇上這種生物就是一種例外。
楊笑意眼眶瞬間就紅了:“我能為你做什麼?”
沈嫋嫋看著楊笑意泛著淚光的眼,那裏倒映出的自己有些許狼狽,卻笑得很坦然。
沈嫋嫋在心裏歎息,唉,按自己陰暗的性子,肯定要利用楊笑意才符合她的屬性的啦。可是這個人有利用價值嗎?
沈嫋嫋對楊笑意笑笑,此刻的她明明應該裝得恐懼來博取楊笑意的同情,然而這一次她不想讓楊笑意擔心。
因為這一次,她攤上大事了。
沈嫋嫋試圖用她的冷靜感染楊笑意:“笑意,你什麼也不要做。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殺了許憐。我們隻能靜觀其變。”
楊笑意直接暴怒,等個頭,等她幫沈嫋嫋收屍嗎?楊笑意陰測測地開口:“靜觀其變?那叫坐待斃,將者說,出奇方能製勝。”
沈嫋嫋:“……”將軍教出來的女兒就是不一樣,風骨錚錚,不畏強權,可是!沈嫋嫋悠悠地說:“那該怎麼出奇製勝?”
楊笑意石化:“……沒想到。”
沈嫋嫋很想嗬嗬一笑,口舌之快她也會說,楊笑意實在想不到也行,就替她定棺材唄。
“好啦。我知道你的心意了。”沈嫋嫋無奈地笑,她在楊笑意麵前的裝純模式真是越來越少了。
不過楊笑意還在一臉糾結地考慮怎麼出奇製勝,爹爹看可沒有具體告訴她怎麼辦啊。
沈嫋嫋突然覺得頭疼,如果她不在身邊,管不住楊笑意這脫韁野馬,不管了,先圈養著,騙過去再說:“笑意,你一定要冷靜。”沈嫋嫋突然很想流淚,到底誰在監獄裏麵啊?到底誰應該受到安慰啊?
“我、很、冷、靜。”楊笑意一字一頓,眼睛幾乎要冒火了。
臥槽,這樣下去她會不會變身啊。
沈嫋嫋趕緊說:“笑意啊,你想幫我就回去蘊美宮看看吧,打聽一下情報。然後到清波橋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最後……來看看我吧。”最後,去看看許憐的屍體吧。這句話沈嫋嫋終於還是選擇不說了。
看著楊笑意毛毛躁躁的背影,沈嫋嫋總覺得自己忘了些什麼。誒,你給我回去好好梳洗一番再去打聽消息。
沈嫋嫋希望楊笑意可以照著她的指示去做,千萬絕對一定不能給她惹麻煩。
沈嫋嫋搓搓笑僵的臉,說實話,她並不指望楊笑意會帶回什麼好消息,楊笑意神經太大條,她以腦袋擔保楊笑意不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的。
沈嫋嫋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捉摸著案情。
可許憐一開始就是來殺她的啊,為什麼最後死的是許憐?
難道許憐已經恨她至此,即使去死也要拉她一起?
可是,在沈嫋嫋的認知裏,許憐才不會讓自己死得那麼早。即使失去禦妻的名號,她也可以成為宮女留在宮中,所以她縱然不甘心,卻不會輕易地結束自己的生命。為了複興家族榮譽,隻要有一絲希望,她根本不會放棄。
許憐的死,並非心甘情願。沈嫋嫋無比的確定這一點。
而且,這一件事似乎還有一個疑點,那就是許憐曾經對她的臉動刀,曾經想要掐死她。為什麼軟弱如許憐會有這種念想?
許憐是一個軟弱善良的小禦妻,有自己的執著。
除非,有東西在威脅她。
那麼這麼說來時最通順的。有人威脅許憐,要許憐毀了自己的容貌。那麼報酬是什麼?這個有人又是誰?
當然不排除許憐對自己愛之深責之切,因為她曾崇拜過自己,看清自己也是奸邪之人,難免拿起屠刀——老子要你陪葬。
不過,這個可能性比較小,因為最終,許憐還是放棄掐死她的機會了。
沈嫋嫋很想慣性地將幕後主謀放在沈音兒身上,但是她也明白如果不是沈音兒,自己就會被思路套住,看不到其他疑點。
所以,沈嫋嫋把自己深藏不露的冷靜和智商拿出來,得到了一個正確的結論:目前,所有人都可疑。
真是一句廢話。
思考了好半響,仍然沒有一點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