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當真是自己眼拙了。沈嫋嫋在心中默念著這位故事姑姑的名字,伶仃,孤苦伶仃的伶仃。
何以取一個如此淒苦的名字?
用膳堂有些安靜,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伶仃的身上,這個管事的姑姑突然間開始管事了,倒是讓肆無忌憚的禦妻有些驚訝。
伶仃淡淡地掃了一眼,轉身離開。
管事姑姑一走。用膳堂就爆發著各種竊竊私語。
沈嫋嫋自顧自地開始吃飯夾菜,可惜的是無論她夾什麼總有人跟她搶。
沈嫋嫋最後放棄夾菜,光吃白飯,有本事就來她碗裏搶白飯啊。
來啊來啊~
月圓之夜,就是今天了。
沈嫋嫋麵無表情地吃完最後一口白飯,無奈地放下碗筷:“我吃飽了,各位慢用。”
夜深了些,周圍走動的聲音似乎已經散去。沈嫋嫋把自己蒙進被子裏,去還是不去呢?
沈嫋嫋推開窗,月光撒在她的臉上,她的身影最終還是消失在房間中。
沈嫋嫋躍上那棵樹,看見溫孤酒已經在那裏等候,他正在盤膝閉目養神。聽到聲響,卻也不睜開眼睛。他知道是她。溫溫體香也好,明敏動作也好,反正他知道是她。
“你遲了。”溫孤酒的聲音平淡無波。
她記得他們是沒有約時辰的,而且她說過她不會來的。沈嫋嫋深呼吸硬著頭皮迎上:“哪、有!”
“我說了,你來等我。”
“……”沈嫋嫋無言以對,難道沒有在你之前出現就是遲到嗎?這是什麼邏輯?
“也無妨,不到總比遲到好。”溫孤酒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微微施力,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沈嫋嫋聞到了血腥的味道,他又殺人了嗎?為了留條命去拯救世界,沈嫋嫋聽話地坐到溫孤酒身邊,低低地問:“九皇子找我何事?”
溫孤酒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不似平日那般平穩,反倒像蘊含著驚濤駭浪一般:“我要你。”
沈嫋嫋的內心是這樣的:……什麼跟什麼啊。臥槽,你這句話講完了嗎?講完了給我幾天好好消化一下。
溫孤酒突然伸手去攬沈嫋嫋的腰,輕盈一躍。
沈嫋嫋被迫跟著他的步伐,可是誰能告訴我為什麼?
直至身邊的風景慢慢陌生,沈嫋嫋完全忍無可忍,手臂施力,一拳直接砸在溫孤酒的腹部。
溫孤酒停下來,看著她。微微地蹙著眉頭,卻沒有很生氣……吧?
沈嫋嫋小心翼翼地吞了口口水,全身處於完全警戒的狀態,萬一這個九皇子把她給殺了怎麼辦?她有些戒備地開口:“你要帶我去哪裏?”
“我的行宮。”
“我不去。”
“你說的不算。”
沈嫋嫋怒視溫孤酒,突然發現那人快速的出手,封住了她的穴道。溫孤酒氣定神閑地說:“這是還你的。”
沈嫋嫋想去她上次逃離蒼莽山時,的確對他這麼做了,可是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不要那麼小氣記仇啊?
在沈嫋嫋無奈之時,她耳邊有整齊統一地腳步聲。
有侍衛過來。沈嫋嫋看到一線生機。
“是誰?”侍衛舉著火把抬頭喝問,手已經按上了腰間的佩刀。
身邊的人清清淡淡地說:“溫孤酒。”
“參見九皇子,奴才告退。”惶恐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唰唰跪下的聲音。
溫孤酒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看著侍衛瞬間整齊離開的背影,額……九皇子,你是惡魔嗎?沈嫋嫋默默地垂淚。
生機覆滅了。
沈嫋嫋無法動彈,任由溫孤酒帶著她走。
打不過。
沒人幫。
難道她要再次落入九皇子之手嗎?上一次,兩人見麵時那麼正常,沈嫋嫋還以為這個男人對自己是沒有興趣的。
沈嫋嫋突然覺得九皇子身上的血腥味更加濃重了。死亡的陰影再次籠罩在沈嫋嫋身上。
“我不會殺你,也不會放過你。”溫孤酒似乎洞察了沈嫋嫋的想法,平淡地說。
此瞬間,沈嫋嫋發現自己想哭:“為什麼?”
“我對你很感興趣。”溫孤酒的聲音低沉,分外惑人。
這句話,應該讓人很興奮的,沈嫋嫋發現她高興不起來呢。
沈嫋嫋放棄掙紮,自從她修習禁術時就應該知道,她與九皇子,注定糾纏不清。
沈嫋嫋隨溫孤酒落入婆娑殿。
一股清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四下寂然,一片淒清。真是什麼環境出什麼人。沈嫋嫋忍不住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