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燕青到最後到底還是沒有陪他一同品嚐美食,揮動著手中的棍子,趕了一波又一波的盜賊,沒完沒了。
一棍揮下,終於弄倒了這一批的最後一人,浪燕青轉身對綠翎笑了笑,有幾分任務完成的愉悅表情。終於烤完了所有帶的肉,綠翎擦拭了下手指,慢慢地開始清理殘餘。
“啊,這一場還真是不輕鬆呢。”
“有麼,看你不是一滾下去撩起四、五個嘛,那麼厲害的身手也不需要我幫什麼忙了嘛。”
綠翎終於收拾完器具,拍了拍白衣上個根本不存在的塵土,起身又想說兩句就看見浪燕青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
有懊惱,還有憤怒與殺機。
他扔出了手中的棍子,“嗖”的一聲,從綠翎的耳邊飛過,吹起幾縷銀發撲麵。
就在綠翎身後的不遠處,隨著棍棒擊中人體肝髒破碎的聲音,發出了“咚”的聲響。
“浪燕青!”本來還想罵他做什麼的時候,口腔出突然湧出一股鐵鏽味來,浪燕青想走上前來扶住他卻被他執意揮開了。
指尖掠過胸口的地方,被不知名的利器割破,流出纓纓紅血。
綠翎地頭,看見白衣不再雪白,他終於明白為何浪燕青的眼中會出現一道鬼魅的身影。
那個落網的盜賊,趁未催動法術保護的他,一劍穿心。
“真是麻煩啊,即使不會痛洗衣服也是件很苦惱的事呢。”綠翎眉也不皺,一下地把劍從體內拔出,連帶地也噴射出不少血來,自己並不太想在別人麵前表演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仙術,十年前那場純屬意外,更別提讓浪燕青這類的主線人物知道了。
不過,要是死於失血過多,實在對不起自己的形象。
“喂,浪燕青。”綠翎已經在手心凝聚起一道柔光,“今天的事別對靜蘭他們提起,嗯,別對任何人提起。”
“……”浪燕青有些許詫異,綠翎胸口的空洞在那片柔光下逐漸愈合,順帶地也修補了那件白衣,衣上的血色不知何時也全數褪去。說不驚人是騙人的,要不是綠翎蒼白的麵色,浪燕青還真以為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怎麼看那種力量也不像是人類才具有的。
浪燕青有點懷疑,他不會是異世大陸過來的吧,或者難道說,他會是傳說中的“彩八仙”。
“收起你亂七八糟的想象!”綠翎喘了口氣,額間滲出了細小的汗珠,密密地結了一層,嘴唇因法力透支而顯得些許蒼白。果然,在所有仙術中屬於治愈回複類的仙術所消耗的法力最多。
萬物生死有定,強行的治愈或轉移是逆天的行為,從而的,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
若在綠翎剛進入這個世界時還好說,那或許對他來講不過滄海一粟。可惜強行突破封印,再加上重傷虛弱,如今的靈力恐怕一成都不到了罷。至少恢複氣色,身體內在的完全康複就必須要等靈力恢複了以後才能治療了。
一劍穿心就是放在二十一世紀也未必能救得回來,即使現在被治得至少外在看不出來了,若是被大夫看診的話也會被說是先天不足。
“我可不是什麼仙、神之類的。你難道沒聽過縹家麼,彩雲國那麼大難道就隻可以存在他們一族身懷異能。”綠翎撫了撫胸,感覺說話時從口腔處透進來的涼風讓他感到意外的不舒服。
就好像胸口有個大洞,人吸進來的空氣都從洞裏溜出去了一樣。
“嗬嗬,我又沒說什麼,你那麼在意幹什麼。”浪燕青拾回插在賊子腹中的武器,臉上又重新掛起了那副潑皮似的皮相。
綠翎白了他一眼覺得自己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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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電倏的驚閃而過,把天空劈裂開一道深深的縫。
接著是一鼓又一鼓的雷聲,震耳欲聾。
狹窄的木床上的人兒煩躁地翻了個身,長長的銀發被壓在身下來回蹂躪著,攜著床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
綠翎捂著胸口曾經被劍穿透的傷痕早已經不存在了,隻是未加調理的身子,因靈力的枯竭,在雷雨天愈發孱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