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淺淺咬了咬唇,說:“我打算……等下去跟媽媽商量一下,我們的事。”
好像是“我們的事”這四個字帶著若有似無的魔力和曖昧,突然讓喬安覺得不自在起來。她一手握著電話,另一隻手下意識地捏著衣擺輕輕婆娑。
可徐嘉洛卻輕輕笑出聲來:“好。你先去通通氣,過兩天我就去登門拜訪。這下我可終於不用再打著送你回家的名義去見你媽媽了。”
喬安也想起剛認識那時候,有好幾次被杜維鬱堵在門口,也忍不住笑起來:“什麼叫打著送我回家的名義啊,那時候本來就是麼。”
“開始可能是……”徐嘉洛的聲音裏還帶著笑意,“後來可不一樣。”
喬安還想說什麼,突然聽到杜維鬱在樓下叫自己。她捂著話筒,揚聲應了,再折回來和徐嘉洛講話的時候,就被他溫柔的打斷了:“我也聽見你媽媽叫你了,是不是還沒吃飯呢?快下去吧,晚上我再給你打電話。”
他頓了頓:“刺探軍情。”
她的嘴角無聲的揚了起來。
自從晚上喬安回了家,團團就扭著小屁股在喬安腳下轉來轉去。等她下樓吃飯的時候,團子更是連它平時喜歡的狗骨頭也不啃了,哼哼唧唧地叼在嘴裏,一個勁兒在喬安腳下撒嬌打滾要抱抱。
喬安蹲下去,使勁兒把狗骨頭從團團嘴巴裏拉出來,嚴肅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骨頭問:“要姐姐,還是要骨頭?”
團團瞪著它的豆豆眼,茫然地看了看喬安,又看了看骨頭,衝喬安“汪”了一聲。
喬安樂滋滋地把骨頭重新送回團子嘴巴裏,使勁兒揉了揉它毛乎乎的腦袋:“哎呀團子真乖,居然知道選我。來跟上!給你弄吃的去。”
“別跟它玩了,快點洗手準備吃飯。”杜維鬱看著喬安和團團玩,“你當它是選你呢?那是在抗議你搶它的狗骨頭呢!”
喬安受了打擊,撇了撇嘴,站起來去衛生間洗手去了。
被戳穿本意的團團,很無辜地用漆黑的眼睛看著杜維鬱,又轉頭看著衛生間的方向,揚開小蹄子歡樂地朝衛生間衝了過去。
這樣就算是搬回來了。第二天下午,喬安回之前租的房子那裏,去把昨天沒搬完的東西又往家裏送了一趟,等再回到咖啡店裏的時候,卻見門口掛著“今日暫停營業”的牌子。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疑惑地推門而入。
裏頭一片漆黑,隻有慕沐等在門口。
見喬安一進門,慕沐就笑眯眯地攔住了她,挑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看她。喬安被看的摸不著頭腦,問:“你怎麼了?別用這眼神兒盯我,怪嚇人的。”
慕沐撇了撇嘴,把背在身後的手伸出來,手指間拉著一根細細的線。
然後她不由分說地,把這根線綁在了喬安的無名指上。
喬安這才注意到這根線扯的很遠,從門口一直到樓上還沒有斷。她看著綁在無名指上的線,隱約察覺到了什麼,可抿著嘴沒說話。
綁好了,慕沐揚手打了個響指。
燈光漸次明亮,從門廊處開始,兩排小小的彩燈逐漸圈出一個通道,直通樓梯。彩燈大約有一米左右高,呈流蘇狀直垂下來,像極了煙花。而彩燈之上,是一朵朵嬌豔盛開的玫瑰,在各色燈光的襯托下越發明媚香馨。
慕沐推了喬安一把,才把目瞪口呆的她推醒。
喬安看了眼慕沐,突然覺得指尖的紅色線慢慢動了,像是要牽著她朝前走。
幾乎是下意識地,她跟著線朝前走去。
她慢慢地走過燈火輝煌的小走廊,然後上樓梯,拐過彎以後又朝上折去。
剛上二樓,迎麵是可愛的南南。小家夥站在倒數第二個台階上,穿著小黑西裝,一隻手裏拿了朵花,另一隻手大張開做攔路虎狀。見喬安上來,南南奶聲奶氣地叫她:“小姨,親親。”
喬安被他給逗樂了,俯身把臉湊過去。
南南“吧唧”親了一口,又把花遞到她的右手上,然後把她的左手五指徹底掰開,這才肯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