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河南曲奏嶺....
夜幕已至三更天上僅掛有一輪毛月亮,四周靜得讓人壓抑,突然一個黑影在樹林中緩緩移動,正是這個黑影打破了死一般沉寂的黑夜,四周飛禽走獸皆被一種莫名的恐懼籠罩,不是因為黑影散發的惡臭,也不是黑影咯咯的磨齒聲,而是黑影身上有種沉澱未知的千年氣息卻毫無生氣。
樹林外三個盜墓賊席地而坐,沒人說話,都直勾勾的盯著前方樹林。
一個絡腮胡子率先打破這壓抑的平靜。用牛皮酒壺拍了下褲管,緩緩的拍著.....
動作看似悠閑其實是受不了這般窒息的平靜,戴著老式太子鏡掩蓋著墨鏡底下的眼神,這眼神也許是不安,或者是其他。
一把青銅劍立於他身旁的岩石之中,入地三分。常年帶著墨鏡也使得這個絡腮胡子得以"墨招子"的外號,此時讓墨招子奇怪的是剛將青銅劍刺入岩石並未使出全勁,他也自知自身力道不足以將青銅劍穿過身旁岩石還能入地三分,唯一可能的是這青銅劍削鐵如泥。墨招子暗歎一聲,這把曆經二千多年的青銅劍不僅未生鏽還依舊鋒芒,不知道是出自何方能工巧匠之手?
他身後叫地瓜的年輕男子剛把腳裸上的一隻慘白的骷髏手掙脫掉,他看著地上那隻慘白的骷髏手,撓撓頭,心說不對啊,剛還那麼有勁的抓自己的腳裸怎麼現在這會就蔫了,他撿起一根樹枝小心翼翼的去捅那骷髏手,半天沒反映,不過這骷髏手看著太滲人了,說著地瓜抄起一塊石頭就把那隻骷髏手砸得四分五裂,一砸地瓜就舒了口長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這下好多了"他身旁一個老煙槍用旱煙杠在地瓜頭上狠敲一下罵道:"搗鼓啥呢,剛整一隻手,再鬧騰也就抓抓你腳裸,你給砸成拇指歸拇指,小指歸小指,待會它一動彈一根中指往你屁眼裏鑽,你就舒坦了。"
一句話被老煙槍說得地瓜心裏一哆嗦,繃緊了褲腰帶連忙把屁股挪得離骷髏手遠遠的,咽了口唾沫表情呆滯的看著老煙槍似乎在問"不會吧?"
老煙槍見狀不禁嗬嗬笑到把煙杆子叼嘴裏吧嗒吧嗒兩口:"瓜兒,一隻手就給你嚇的"
老煙槍舉起煙杆一指前方的樹林
"待會該來的那嘎達可比這隻手可怕多了,你尋思下,你這膽,要不要就先扯呼了?"
地瓜一聽心裏咯噔一聲差點沒哭出來。老煙槍的意思是讓自己走阿,想想那披甲的幹屍粽子那就不是個善茬。何況剛在古墓裏就是自己看那棺槨裏的屍體一身黑甲,一時財迷心竅,沒在任何防範措施下就吐了兩口口水到手上去扒那黑甲,結果一口唾沫星子沒吐準直接飛進沉睡幾千年的古屍的嘴裏,活氣起屍,一口活氣方能引起起屍,何況一唾沫。
下鬥前這地瓜也不知道聽得那方歹人的言詞,說大蒜克屍,倒鬥前帶了兩顆大蒜掛胸前,結果一進古墓就被困好幾天,好不容易脫險,好吧食物耗盡了,開那棺槨前兩顆大蒜就祭了五髒廟了。也不想想人家躺棺槨裏幾千年了,你來打擾不說,還一口惡臭的唾沫招待到人家嘴裏,不起屍掐你,還真當古代人沒脾氣了。
地瓜心想事皆由自己一口唾沫星子而變成這樣,不由心裏一陣慚愧組織了半天語言便道:
"咱盜墓賊雖然是盜人,但也講個道義,無論紅盜白盜都有該講究的道,這叫盜可盜得守道,盜亦有道。這幹屍老粽要是起來伸伸懶腰呼吸呼吸空氣賞會月就回去棺槨繼續躺著就罷,就怕他不識好歹,到處瞎溜達,要是傷及山下無辜村民那咱這千古罪人的名號可得抗一輩子,咱闖下的禍根有咱去收拾,死了就全當這地兒有幸埋爺們今兒我要逃我就是個孬。"
老煙槍自知那黑甲粽子不是那麼容易對付,恐怕他們三人的命得歇在這了,自己與墨招子入行早有年月,大浪淘沙,發丘倒鬥不計其數,腦袋都懸褲腰帶上的幹,對死早有覺悟,隻是可惜這地瓜,剛年過二十,娘們都沒嚐過,本想勸他離開,由自己和墨招子去收拾殘局。沒想到這娃倒是性命兩邊,道義中間。老煙頭吞雲吐霧一口便道:"瓜兒,把你那南京牌香煙整三根出來,咱拜拜關帝爺,求關帝爺報佑"
"瞎不瞎,咱三都是下地的,拜啥關公?"
"那拜啥?"老煙槍裝憨一問。
"咱盜墓就該拜盜墓祖師爺,地瓜嗓門一扯;"曹阿滿,曹操"
老煙槍嗬嗬笑道:"你個娃懂啥,盜墓取冥器拜黑臉曹操是不錯可遇上粽子就得撂上,撂架不拜紅臉關公拜啥?這叫投機取巧。"
老煙槍話音剛落,四周沉寂的聲音被一個咯咯聲打破,這聲音是種磨齒聲,摻雜著一股怨氣,而樹林裏正有一個黑影在移動,墨招子抬頭望月,眉頭微皺道:"我們誰也不拜,要拜就拜閻王,讓我們收了這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