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死可以說死的偉大,錯開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不說那些既得的好處,單單是省委書記、省長、省紀委書記和省組織部部長一起來參加父親的葬禮,就足夠蘇家人感到自豪了。
而且還有南豐市七位常委委員,以及市政府班子成員,其規格至高,可以說前所未有,哪怕是市委書記的葬禮上也不會這麼隆重,至於蘇工的墳相對簡單,這都不是問題了。
如今,這河段用父親的名字命名,還要立紀念碑,以供後人瞻仰,這對蘇家人來說,簡直是光宗耀祖了,隻怕蘇工衝動的時候,也絕沒有想到會得到這麼高的殊榮,蘇工一定可以安心的走了。
當然蘇家人也明白,?這一切絕對和劉市長有關係,盡管葬禮上劉市長一句話也沒說,但是臉上的悲痛卻絕不是裝出來的。
葬禮繼續,親朋好友悼念,但是郭書記和黃省長等幾位省領導卻沒有留下來,宣讀晚了文件,就上去和蘇家人進行了告別,因為他們要去塗州地委參加抗洪會議,為解決泄洪閘關閉帶來的困難。
和蘇家人告別完了,郭書記打頭,和黃省長一起卻走到了劉浩宇身邊:“小劉,我們不能呆下去了,告訴你一個很糟糕的消息,贛省元江市大堤決口,如今已經有四處提防出現了險情,最大的缺口十幾米,經中央批準,關閉了位於元江和塗州之間的泄洪閘——”
啊了一聲,劉浩宇臉色忽的一變,和水利打交道了這麼久,劉浩宇怎麼會不知道關閉泄洪閘,在這種關鍵時候意味著什麼。
塗州本身就像是一艘破船,隻是進水緩慢,船上的人不停地修修補補,勉力維持著這艘破船不至於沉沒,但是一旦不進行修補了,那麼很快就會沉沒,到時候四處決堤的就是塗州,而塗州的地勢——
猛地一個激靈,劉浩宇反應過來,快走了兩步跟上了郭書記和黃省長:“兩位領導,就塗州現在這情況,這是在拿著塗州幾百萬老百姓的命——”
“慎言——”瞪了劉浩宇一眼,郭書記及時的打斷了劉浩宇的話。
苦笑了一聲,長長的吐了口氣,劉浩宇揉了揉額頭,也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了,思想狹隘了,不過劉浩宇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在一地謀其政,大約就是這樣,想的越多,就越覺得心中驚懼起來。
“郭書記,這件事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打開缺口進行放水,將洪水控製在某一地,以局部換取整體的安全——”心思轉的飛快,劉浩宇沒有白和蘇工幹了這麼久,立刻就意識到了解決的辦法。
郭書記和黃省長並沒有什麼表示,隻是看著劉浩宇苦笑著,微微歎了口氣,然後領著人直接離開了,直奔塗州市區而去,顯然是去開防汛會議了,而對於劉浩宇的提議,兩位領導或許也心中明白,但是說和做是兩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