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虞任由十三月拉著回了房間。被安置在床上坐著。不言不語的隻是看著她忙碌。
十三月沒照顧過醉酒的人,隻是隱約記得喝茶能解酒。倒了一杯茶遞給上虞,“喝吧。”
上虞一動不動。
“喂?”十三月伸手去碰他。沒想到微一使力,上虞竟然就直挺挺的倒下去了!完全醉死了!
看見侯爺終於被夫人請進來了的雪娟早已準備好了熱水,敲門道,“夫人?”
十三月淡淡道,“進來吧。”
雪娟進來見上虞倒在床上,抿著小嘴兒笑道,“夫人,別人都說侯爺千杯不醉,其實,你也看到啦~不是侯爺不醉,是他醉了也能端端正正的坐著。隻要不去碰他就看不出來醉沒醉。其實,一根手指頭都能放倒侯爺!”
十三月看了一眼床上臉色微緋沉睡的上虞,無言。
這一夜,自然是沒跳成脫衣舞。十三月在窗邊的軟榻將就了一晚。等她醒來時,身上蓋著暖和的毯子,上虞,又不在了。
皇宮。
禦花園的金菊開得繁茂。今日甚是忙碌。宮女太監有禮有序的一波波送來吃食。招待的,是昨日來京做客的他國來使。
頃刻間,酒香四溢,美食誘香。
遠遠的,回廊陰暗處,上虞勾著一壺梨花白漫不經心的看著那片熱鬧。
“喲,這不是小錦衣侯麼?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說話的人同樣一身紫色官袍。麵如冠玉,很是年輕。正是當今聖上的十三弟藤墨。
上虞冷冷的哼了一聲。
藤墨眼神一凜,“你是不會開心。沒殺掉太子很遺憾是不是?錦衣侯真正的好手段。”
這次上虞哼都沒哼。
好個沉得住氣的錦衣侯!還是他壓根不屑解釋?即便被人冤枉也沒關係。“藤上虞,你可知,太子出事,朝野上下都認為是你出的手。”
上虞更是不屑。被人這樣想也不奇怪。畢竟他們同一天遇刺,而他毫發無傷,太子卻是重傷在身。不過,那又如何呢?“別人怎麼想,與我什麼相幹。”
藤墨被他一語哽住。正要說什麼,遠遠的太後駕到的聲音傳來。兩人都很意外,一向連家宴都很少出現的太後,竟然出現在這招待他國來使的宴會上?
要說這皇宮裏還有什麼讓上虞有一絲留戀。那便是太後了。如果不是太後,數年前,他的白骨就應已枯了。
藤墨已迎了過去,上虞微微皺眉,也跟了上去。這時皇帝藤帛和使者都還沒到。提前到了的大臣見太後突然駕到。皆是吃驚的趕緊跪下行禮。
太後慈眉善目,沒有高高在上,倒更像是鄰家老太太般。“大家不用拘束,哀家不過呆得乏了。出來透透氣兒。正巧這邊熱鬧,過來湊湊。”
瞧見上虞時,笑道,“虞兒,過來。”
上虞能感覺到那些大臣在他背後的目光。恨得咬牙切齒的,不屑的,懷疑的。各種都有。太子出事。這筆賬不管他認不認,都是要被這些人記在他頭上的。他不在乎。隻是皇祖母你為何出現?難道她也覺得是他動的手?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
太後瞧了他半晌,“這才多少日子不見,怎越發羸弱蒼白了?”
“皇祖母不必憂心,孫兒偶感風寒才這般的。”
知道他在說謊太後也不拆穿,隻是心底歎了一口氣。“梨花白雖好,喝多了卻是傷身啊。哀家老了。越發見不得那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了。”
此話一出,下麵眾大臣一片抽氣聲。分明!分明在警告錦衣侯啊!也就是,太子真的是錦衣侯動的手?
上虞抿著唇不說話。眼角的朱砂就像一滴淚。
太後仿若不知般柔和道,“孫媳婦兒呢?虞兒可喜歡?”
上虞瞬間抬頭,難得有了一抹惶恐。“皇祖母……”
太後笑笑,瞧這孩子嚇得。下麵那些大臣要是看見他此刻臉上的表情。一定以為自己認錯了人吧。歹毒凶殘的錦衣侯,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囂張,怎會露出這般的神情?輕撫上虞的臉,語氣惆悵,“虞兒也成家了。哀家也真的老了。”
下麵的大臣恨不能堵住自己的耳朵。太後在大庭廣眾之下訴家常,太危險了!他們有十個腦袋也聽不起這些皇家事啊!
上虞微微低頭,“皇祖母定福壽無疆。”
太後歎息一聲站起來,在眾大臣的莫名其妙中被擁簇著走了。剛剛走到園子門口遇到皇帝藤帛陪同來使浩浩蕩蕩而來。
兩廂的人正欲行禮,有黑影自房頂疾馳而來,陡然一聲,“昏君!受死吧!”
黑衣,銀麵梅花麵具。
遙遙站著的上虞陡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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