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白收到牛生根農莊相約的短信後，回複道：例假來了。其實是推辭，與劉海結婚後，她盡量減少與牛生根相見的機會。可是，牛生根知道她的月經時間隻有四天左右，到了第五天，牛生根又發了短信，而且是必須見。
楊小白的心就如同蒸烤在火上一樣，十分難受。劉海是個厚道男人，每次與他做愛時，自己總是分神，提不起情趣，她唯恐他發覺，但他似乎太粗心，隻顧埋頭苦幹，也沒注意身下的妻子的任何反應。她真希望劉海能感覺點什麼，讓自己有一種外在的約束力，她一個人麵對另一個男人，而且是個強勢男人，她感到勢單力薄，這次牛生根的約見如此霸道，看來是無法推脫了。
這次牛生根“必須見”是因為收到了楊小白母親的信。
讀者們可以想象牛生根看到這封信時的情景，真是天意呀，天意！他在辦公室來回走動，眼前全是27年前那個夜晚，那次如果真上了水生女人的床，說不準楊小白還是他的骨肉。好險！牛生根的思緒翻騰了好幾天，他甚至想到了秘密約見，罷了罷了，都老女人了，而且又占有了她的女兒。
到了農莊，牛生根雙手攬住楊小白的肩，盯著看，不說話。怎麼了老牛？
噢，我看看你婚後有什麼變化。
嗨，能有什麼變化呢，還不是一個女人。
要是像往常很久不見的話，一進農莊的門，牛生根便餓虎撲食了，今天，他卻先煮了一壺咖啡，與楊小白先聊起天來，這讓楊小白感到有些意外。
真的像。牛生根不經意間蹦出這麼一句話。
像什麼？楊小白問。
牛生根才知走神了，他的眼前，是27年前鄉政府食堂裏水生的女人，眉毛，嘴，甚至胸部的大致輪廓……
真的，直到現在你還沒對我說過你的老家在哪裏，以及家庭情況呢。
你又沒問，我難道主動彙報這些？楊小白笑了笑，那我現在彙報吧，牛總經理。我老家不是這個市的，父母隻生我一個，我父親當年是鄉下最有名的養殖能手，我母親是當年全鄉有名的美人……
果真是的。牛生根在心裏說。老熟人的女兒，唉，牛生根心裏突然有一種犯罪感。房間裏便隻有輕音樂在回響了。窗外是原野上不知名的蟲子的叫聲。
老牛，休息吧。楊小白第一次主動地說，她不能在此過夜，剛才出來時對劉海撒謊說是團市委書記找她談工作，她要盡快結束戰鬥，早點回家。
休息這個詞是個很強的暗示，可是，他的心裏卻有些糾結，以前與楊小白在一起，從來沒有這種心理，現在知道楊小白就是水生的女兒後，突然就覺得她是個晚輩，有一種下不了手的感覺。
見牛生根似乎在發呆，楊小白直接催促道，快呀老牛。
牛生根似乎如夢初醒一般，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今天就不做了吧。
在楊小白的心裏，牛生根要她犒勞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他怎麼拒絕呢，是不是對自己有了厭倦感？突然就產生了一種要緊緊抓住他的念頭，她為這個想法感到有些賤，可是，就是不願這麼快地失寵。楊小白便起身繞到牛生根身後，俯下身，豐滿的胸部壓在牛生根的頭頂……
牛生根的血終於燃燒起來了，大戰中，牛生根眼前出現了水生女人的肉體，白花花的，燙人。他就像討還27年前欠的債一樣，瘋狂地索取。
突然，砰砰幾聲，正在劇烈運動中的牛生根一下僵住了，他聽到了27年前那個夜晚水生開鐵門的聲音，身體一下冷了。
這場性事終於以失敗而告終。
仰天長歎一聲，牛生根說，寶貝，快快快，你給我按那幾個穴位。
楊小白突然想起，牛生根在醫院住院時，就是眼下這種狀態，她馬上給牛生根按摩起來，楊小白滿頭大汗了，依然沒有成功。
牛生根隻好說，不累你了，我們回城。
送楊小白回城的路上，才發現下雨了，牛生根明白了剛才是氣象局發射了降雨彈。
§§第八章 皮帶扣遺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