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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生根回到特護房時已是晚上10點多,整個醫院院子裏都安靜下來了,隻聽得夜蟲在輕輕吟唱。

唉,真不好意思,害得你天天守在這裏,牛生根對楊小白說。

沒關係,這是我的職責,您是我們醫院的菩薩呢。

菩薩?哈哈,我沒那麼偉大吧?

反正大家都這麼說,楊小白給牛生根泡上一杯茶,想了想,噢,這麼晚喝茶了會興奮得睡不著,便又端上一杯溫開水。

你真的好細心,牛生根用欣賞的眼光瞧著楊小白,唉,我要是有個女兒就好了。

您生的兒子?楊小白問。

是的,在國外讀書,等於幫外國佬培養了個孩子。

嘻嘻,誰叫您那麼有錢呢,窮人家的孩子都在父母身邊。

是呀,幸福不幸福,真的是說不清的事。假如我生的是個女兒,就在身邊,也像你這麼細心,那我該多麼幸福,人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我沒有小棉襖,這麼說來我是缺少溫暖的人。

牛總,想不到您這麼風趣,現在有錢人想生二胎很容易呀,您再要一個孩子嘛。

嗬嗬,你是學醫的這都不懂?我能生,我的妻子呢?

噢,也是,可是……楊小白想說您可以養二奶,但覺得不禮貌,就咽下了後半句。

好了,我要去洗澡。牛生根說。

楊小白就將曬得散發出陽光味兒的睡衣和內褲拿出來,又將浴盆裏的水放好,試試水溫,才退回到休息室,這一連串動作已是很熟練了。

牛生根洗澡時,楊小白清晰地聽得到他的身體與水撞擊的聲音,還有搓背的聲音。楊小白突然覺得留在房間裏有些不自在,便輕輕拉了門,到走廊裏來回走著。

估計牛生根洗完了,楊小白才輕輕回到休息室,果然牛生根在叫她。隻見牛生根已將龐大的身軀置放在床上,楊小白擰開影碟機,放上一曲民樂,房間裏便顯得很溫馨了。

她還是從長強穴按摩起,然後脊椎,然後照海穴。

牛生根突然問道,就隻這幾處穴位麼?

不呀,還有哩,還有幾個關鍵穴位哩。

關鍵穴位?那怎麼不按呢,要到關鍵時候?

您不懂,這得有程序的,得慢慢來。

噢,那倒是,我聽你的。

我現在就幫您按命門。

命門?在哪?

請您用雙手從肚臍眼那裏劃到背部來。

牛生根真的就像聽話的孩子,雙手伸到肚臍處,然後向背部畫圓圈。

就是這裏啦,當牛生根的雙手在背部合攏時,楊小白按住了其中的一點,背部對著肚臍的地方就是命門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