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雪!"聞聲趕來的眾人見到滿身血跡的滄雪都大駭失色,千藤風衝過來一把抱起滄雪,"滄雪……我不允許你有事!……"顫抖的雙手緊緊捂住那個不斷冒血的小洞,千藤風就感覺自己被人在大冬天從頭到腳澆了透涼一般寒冷,平日裏的放浪瀟灑早已丟的不知去向,一臉惶恐的千藤風第一次失態的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風,我沒事"但是滄雪卻皺著眉頭悶哼了一聲,受傷的地方已經麻木了,她現在真的動一下都很困難。真的很討厭,那種無力的感覺又回來了……明明親眼看到了發生的一切,但是卻無能為力改變的痛苦!
我不要!我不要!"啊……!"滄雪痛苦的嘶叫著,赤色的淚水順著臉頰肆意而下。千藤風的心立刻一凜。"雪雪美女!振作點!"阿笑一邊安慰著滄雪,一邊催促身後的陳醫生過來。好不容易製住激動的滄雪,陳醫生便立馬開始止血的工作,"子彈需要立刻取出來,你們把她抬到我那兒去!"
陳醫生是邪風的專屬醫生,三十多歲的模樣,長相和藹,因為報恩的關係才自願跟隨著闖蕩黑道的千藤風進入邪風,他的醫術很好人也相當有威嚴所以邪風裏的兄弟沒有一個不敬重他。聽到陳醫生這麼說,千藤風立馬抱著滄雪起身朝醫療室奔去。
……
手術台上,滄雪就如一個破碎的娃娃一般默然的躺在上麵,手術燈光很亮,照的人有些熱,助手仔細的擦掉陳醫生頭上的汗水,之後遞給他一個針管,"開始麻醉"就在針頭即將刺入肌膚的那一瞬間,滄雪忽然睜開一直閉著的雙眼,冷聲道:"我不要麻醉!"
啊?!陳醫生驚得差點把手術刀劃到自己的手上,定了定神,陳醫生繃起臉,"不行!子彈那麼深,不麻醉怎麼行!"說完就要把針頭重新注入滄雪的胳膊。"你敢!"滄雪突然坐起,猛地一用力甩開助手的牽製,奪過針管就往外麵一扔,赤色的眸子冷冷的直視著他:"我再說一遍,我不要麻醉,你,立刻把子彈取出來!"
"……"看著她因為剛才的動作重新撕裂傷口而痛苦的模樣,陳醫生沉默著不說話,就這樣跟滄雪對持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看到她絲毫不管重新流血不止的傷口而倔強堅持的模樣,陳醫生微微的歎了口氣,"開始吧……"
而外麵焦急不安的眾人早在那根被拋出來的針管麵前徹底石化掉了!他們怎麼也想不通,怎麼有人做手術還會把醫生的針管給丟出來,到底發生什麼事啦?大家都疑惑不解的時候卻看見千藤風半眯著眼死死的盯住地上的那個針管,低低的聲音像是在咒罵著什麼,"該死!你這個不老實的女人……"
"唔……唔……啊……"死死的咬住毛巾,滄雪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在陳醫生的妥協下,手術在不麻醉的條件下繼續進行。子彈一共擊中兩處,一個是右肩,一個是小腿。本不是什麼要害,但因為對方用的槍支威力很強,所以子彈入的地方很深,取得比較麻煩。
叮的一聲,最後一顆子彈終於取出在盤子裏發出清脆的聲響,陳醫生抹了一把汗長舒了一口氣,"你們幫她包紮吧"
微微鬆口,毛巾從口中掉落在地上,滄雪虛弱的被人扶坐起來開始包紮。"等一下,我自己來包腿。"右肩被包好的滄雪氣息不穩的製止住那個助手,再次堅定的望向陳醫生。
這次陳醫生沒有生氣,反而無奈的笑出聲,"你呀……你是我遇到過最無奈的病人。"但也是最堅強的,陳醫生默默的誇在心中,不麻醉取子彈的痛連他這個大男人都不保證一定撐的住呢,何況她一個嬌美的女孩子。是叫千藤滄雪吧,陳醫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將這個名字牢記在心中。
"看來我真不是個合格的病人"滄雪自嘲一聲,拿過助手手中的繃帶開始熟練的包裹起自己的小腿,一道一道包的很緊,順帶連腳也給綁了起來,最後就像是給自己的左腿穿了一層衣服。陳醫生瞧了眼她的手法,毫不意外的篤定道:"你以前接受過特殊訓練吧"這種包紮方法可以保證病人在短時間內仍舊自由行走,但是之後傷口會更加嚴重,這是戰鬥中的人最熟悉的一種包紮法,很有效但也很無奈。
滄雪跳下手術台,在地上走了幾步之後滿意的點點頭,"我在暗夜場待過2年"滄雪答得很爽快,沒有絲毫隱瞞。陳醫生雖是意料之中但也吃驚了一下,千藤家的暗夜場……怪不得……
"不管怎樣,今天謝謝你。"滄雪迅速的換好一套黑皮衣,推門前的一霎那淡淡的說了一句,也不看陳醫生的反應便徑自走了出去。
好奇特的女孩子……陳醫生笑著開始收拾自己的工具,在聽著門外千藤風低沉的嗓音時,陳醫生突然頓了頓,嗬嗬,風這小子是該好好的交個女朋友了……
"滄雪……"滄雪一出門就被千藤風摟入自己的懷中,知道她沒有接受麻醉的時候就已經清楚她想要做什麼了,再多的埋怨也抵不過見到她現在平安的動容,"你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