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無尾狗(1 / 2)

滿清都城京師,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一位蓬頭垢麵的年輕乞丐正沿街乞討著。他渾身發出難聞的惡臭,一般人躲之不及,又怎會施舍東西給他?在他後麵,還跟著一條瘦的不成形的黃毛小狗!這條狗仿佛已死過七八回,僅剩最後一條小命。放眼一看,你會發現,它的屁股光禿禿的。如果它被打,肯定不會夾著尾巴逃跑,因為它根本就沒有尾巴。

“老爺爺!求求您,可憐可憐我吧!給點吃的,您瞧我和我的黃毛好幾天都沒有吃東西了!您看我的小狗都快餓死了,求求您吧!”這乞丐對一慈眉善目的老人說道。

“而今,到處兵荒馬亂!不是小老兒我不肯給你吃的。實在是,我自己家都窮得揭不開鍋啊!我還得供養我那不爭氣的兒子,他天天賭博,不給錢,他便打我!我都不知去哪裏討!你還是去找別人吧。”小老兒一邊說一邊用衣袖抹了抹自己的眼淚。

“大官人!求您給點吃的吧!您吃不完的倒點給我吧!我和我的小狗都快餓死了!”年輕乞丐見一官人模樣的胖子,在露天的小攤上津津有味地吃著麵條,便筆直地走過去,然後抖索著聲音開始乞討起來。

“那來得雜碎?這麼臭,影響老子的食欲!還不快滾,小心老子打斷你的腿!”胖子罵完,伸腿便要踢這乞丐。

“相公,快別踢他,這乞丐還真挺可憐!”胖子身邊的一位美婦急忙開口製止。

隨後美婦便和氣地對年輕乞丐說,“來來,小兄弟,姐姐我這幾天胃口不太好。這些麵條你都吃了吧!”邋遢乞丐大喜,立即用他那雙肮髒不堪的手捧著自己的破碗遲疑地遞了過去。

“嘩啦!”美婦把自己碗中剩下的麵條,一股腦全倒在乞丐的破碗中。剛剛半碗,年輕乞丐高興地端回破碗,張口便準備享用這來之不易的半碗麵條!

“別忙!還不快快叩頭跪謝!”胖子不耐煩地大吼著。

“相公!快別難為他,他隻是個乞丐!剛觀裏的仙道不是說,隻要我們做夠做一萬件好事,自有天上的黃風降下玉子到我們家。你怎麼這麼健忘啊?”美婦甜美的聲音中帶著幾絲怨氣。

“還不快滾,別在老子麵前礙眼。我家夫人今天心情好,老子便不和你計較。快滾!快滾!”胖子不耐煩地站了起來,然後朝小乞丐揮舞起自己的拳頭。

年輕乞丐將破碗放在自己的口邊,輕輕地喝了幾口湯。隨後,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看來這麵的味道還真不錯。他伸出自己那肮髒的手,急切地抓著碗中的麵條。

“汪!汪!”此時,他身後的小黃狗,不開心地叫了起來!

“哦!你看我這破記性?竟然忘了我的小夥伴!黃毛,來都給你吃吧,你可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那師傅可就不要我了!”小乞丐叨咕完。便將破碗放在小狗前。黃毛小狗三下兩下便吃了個底朝天,吃完後還貪婪滴舔著那髒兮兮的破碗。少頃這破碗便變得幹淨起來。

黃狗吃完後,還不停地咬著這乞丐那破爛不堪的褲管。那樣子好像在說,“小樣我還沒吃飽,快點給我再去討點來,不然我絕對饒不了你!”

“哦!黃毛乖!看來你還沒有吃夠!走,我繼續討給你吃!你可千萬不能死啊,還有,你那該死的尾巴快點長出來吧!求求你了!”乞丐神經般的對小狗說著。

“我想到個討到錢好辦法!不過需要你幫忙!”年輕乞丐轉過頭,看了看影子般跟在後麵的黃毛,用商量的語氣說道,“你要是願意的話,就汪汪叫兩下好不好?”

“汪!汪!”小黃狗歡快地叫了兩聲。叫完後,還用前爪刨了刨地。

人來人往的朱雀街頭,一年輕乞丐匍匐著身體,虔誠地趴在冰冷的地麵上。他雙手朝前,放在自己的雙耳旁,圓圓的腦袋前放著一個破碗。破碗裏麵放著一枚鏽跡斑斑的銅錢。

在他左邊不遠處,躺著一支瘦弱的小黃狗。這狗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它的小耳朵無力地下垂著。它竟模仿著自己身旁乞丐的模樣,隻見它那雙小小的前腿無力地朝前麵伸著,在兩隻腳的中間居然也放著一隻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