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敗的院落,一看便知已是許久無人住過的地方。
南宮辰看著著這枯草叢生的院子,這裏是他小時候與母妃生活的地方,哪怕得不到父皇的庇護,他和母親曾經也是快樂的,在這偏遠的皇宮角落,有母親的寵愛,他也覺得他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這裏曾經滿園芬芳,雖不是什麼名貴花種卻是他與母親親手植的,花下,母親講著故事,笑得慈愛。他恨,恨那個毀了這一切的人,而如今……他卻不得不認她為母。而這裏依然是他靈魂得到自由的地方
吹著蕭,想著往事,簫聲越發顯得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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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孤獨的背影透著無數的悲傷,無痕聽著蕭,看著他想起了死去的娘親與姐姐,心中一陣難過。這樣的背影讓她有同病相憐的感覺,不覺有了分憐惜之意。
簫聲戛然而止,“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清潤溫和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南宮辰卻並未回頭。
無痕回神,尷尬的笑了笑,有種偷窺被發現的感覺。
“嗬嗬,在下閑來無事,夜遊此地,迷失了方向便聞簫聲而來,打擾公子,確是在下之過。”大大方方的步入院內。
“夜遊?兄台並非宮中之人,怎會出現於此。”南宮辰悠悠轉身,烏黑清澈的眼眸看著無痕。
如此溫潤動聽的聲音,純淨不含雜質的眸,卻配上這副極醜,甚至是有些猙獰的麵容。無痕有一絲驚訝,卻不曾想這樣的表情對於他來說是一種諷刺與傷害。
“怎麼……我的樣子讓你害怕?”不知怎的,看見她的害怕,吃驚的表情讓他很不舒服,就連他自己也驚訝於自己說話中透著的情緒。
看著他受傷的表情,故作無謂的語氣,無痕恨極了自己的大驚小怪。
“對不起……是我失禮了。”無痕急忙道歉。他卻已背過身去不再看她。
“說吧,你為何在這裏?”恢複了先前的毫無情緒。
“偷東西。”無痕說的滿不在乎,好比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南宮辰擬了她一眼,似乎並不怎麼信,卻也沒再多問,繼續吹簫。
無痕也不說話,靜靜的站著、聽著。
直到天邊微微泛紅,院外慢慢變得嘈雜。
“你該走了。”南宮辰打破兩個人的平靜,轉身離開。無痕向宮外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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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當無痕用過早膳回到沁月閣時,堂內已一片沸騰,大夥都比較著昨晚的成果。
清眼尖的看見無痕進來,一臉笑意盈盈,“小公子好早啊……”
看著那張誌在必得的笑臉,也沒惱,“嘿嘿,本少爺昨夜豔遇,這不流連忘返了。”
冷聽了她這番輕浮的話,不自覺的看向霜,見她沒什麼反映,便也放心了。見閣主走向案台便將昨日盜來的箱子交給她。
掃了眼下麵那些意猶未盡的笑臉,談談一笑。“讓我看看昨夜大夥兒的收入。”
看著他們交上來這一疊又一疊的銀票,再一次感慨惡人當道,想起那個病怏怏卻霸道的男人,輕輕搖了搖頭,心中歎息。
“收獲頗豐,我們共有幾家青樓,烈?”
“我……大約有二十三家吧,不過每一家的營生都不好,姑娘們的年紀也不如別家……所以……”越說越小聲。
“知道問題在哪,怎不知改進?”悠悠問著。
“我……我……幹不了那逼良為娼的勾當。”烈恨恨道,要不是當初被抽到,他才不接這燙手山芋。殊不知當初那抽簽也是有貓膩的。
無痕一挑眉,也對,讓他來經營青樓到真真是不合適。
“那把青樓都關了吧,省的心煩。”
“什麼?……”眾人驚的睜大了雙眼,大叫出聲。
無痕對大家的質疑眯了眯眼,“難道大家向時不時的偷一次?……還是誰覺得自個兒對做這逼良為娼的事得心應手的?”
聽了這話,大夥兒頓時像霜打得的茄子。
這時宇皺了皺眉,站出身來,“青樓本是不好,可再怎麼樣這也是沁月閣情報來源,就這麼關了,豈不是斷了自己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