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村外一陣喧鬧,千筇趕過來一看,隻見一群人圍著一白衣女子和一青衣男子,那白衣女子手裏握著一把劍,二人正是天問與季雲軒,他們在山間行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才到鳳凰村。在山林間並沒有再遇到那樣的綠色大虎或其他獸類,隻是一進村便遇到了村民們的圍阻,一時也不與他們爭辯,隻是細心留意著不遭受他們的暗算。不過看村民的樣子似乎也不打算與他們為難,他們好像隻是不喜歡外人介入,說一些讓他們趕緊離開的話而已。他們剛想脫身,就聽到一男子喊道,“發生了什麼事?大清早的在這裏吵吵鬧鬧的!”
村民們漸漸讓開一條道,隻見一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撓了撓頭,望著二人道,“他們是誰啊?”
一男子走出來對千筇說道,“千筇,你來得正好,這倆人也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從剛才開始到現在什麼話都不說,一直盯著村子裏看來看去的,賴在這裏轟也轟不走,我們正愁該怎麼辦呢。”
另外一個男子道,“是啊!是啊!大老遠來這裏肯定沒安好心,趕緊想辦法轟出去,這些天也太晦氣了,這兩個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兒,快讓他們走!”
千筇正打量著他們,一個婦人說道,“我看這事兒還是得告訴紹寧,沒他拿主意,我們也不放心。”
千筇徘徊了一會兒後,問他們道,“你們是誰啊?來這裏做什麼?”
天問望了望他,覺得他像是個可以管事的人,就說道,“找人。”
千筇嘀咕道,這人也真是的,問你話你就不能好好答嗎?兩個字就想了事,太沒禮貌了。“你們要找什麼人啊?”
天問道,“沈逸。”
季雲軒道,“子夜。”
聽到這兩個名字,千筇像被定住般愣在原地,過了好久才晃過神來,叫村民們趕緊散了,剛打算帶他們去找武紹寧,就看見武紹寧遠遠地走了過來。
千筇道,“你來得正好,他們說要來找沈逸和子夜,我剛要找你呢,你就來了。”
武紹寧走過來道,“二位是?”
天問看了看他道,“我叫天問,旁邊這位是季雲軒。你就是村子裏的首領?”
武紹寧點了點頭,道,“不敢當。在下武紹寧,是鳳凰村的村長。不知二位來此所為何事?”
天問道,“剛剛告訴過這位小哥,我們是來找沈逸和一位叫子夜的女子的,看樣子這位小哥似乎知道這二人的下落,可否行個方便告訴我們?”
武紹寧斜瞥了瞥千筇,笑道,“子夜姑娘確實就在鳳凰村內,隻是這位沈公子……”
天問道,“先生但說無妨。”
武紹寧猶豫了片刻道,“他之前確實到過鳳凰村,不過已經離開了。”
天問道,“他去了哪裏?”
武紹寧道,“抱歉,我無可奉告。”
天問抽出劍指著武紹寧,武紹寧道,“天問姑娘就算殺了我,我也無法告訴姑娘沈公子的下落,他已非人間之身,身在何處凡人怎能知曉?”
天問冷冷說道,“你殺了他!”
武紹寧搖了搖頭,“我並沒有。沒有人要殺他,是他自己願意的,誰也改變不了。”
天問道,“那好。我就先殺了你,再殺了你們村子裏的人,然後再慢慢地找沈逸。”
武紹寧道,“天問姑娘何必如此?濫殺無辜終不是武者所尚,殘殺手無寸鐵之人更是為武林同道所恥,姑娘為何不顧一己的榮辱,非置他人於死地不可呢?”
天問也不管武紹寧說什麼,抽出劍就向武紹寧砍去,武紹寧向後一躍,“江湖傳言,天問姑娘堪比男兒,今日一見,果然是豪爽之人,隻是太過衝動,請姑娘聽在下一言……”
話未說完,又是一劍刺出,“豢養魔物,戧害生靈,既能做得出來,就別怪我不輕放了你。”
“豢養魔物,戧害生靈之事,我從未做過,天問姑娘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天問也不容他分辯,隻一味地出劍,招招直擊要害,武紹寧見天問沒有絲毫收手的意思,反而越戰越狠,手中無劍,漸漸落了下風,一時閃避不及,肩上臂上已經被砍傷了幾道口子。看著武紹寧被刺傷,千筇不會武功隻能在一邊幹著急,他說話天問一句也聽不進去,趕緊走到季雲軒旁邊,叫季雲軒阻止他們,季雲軒隻是笑了笑,站在旁邊看著他們打鬥起來。千筇歎了歎氣,連忙跑開了,一會兒就不見了身影。
天問用的劍招是寒水宮的寒水劍法,寒水宮崇尚醫術,最不喜殺伐,是故寒水劍法隻求生,不求死,劍式中無殺伐之氣。然而劍術亦隨人異,不論是何種劍法,在不同的人手裏,施展出來終有不同之處,甚至會大相徑庭,不隻是劍招,還有劍意。使劍之人,最重要的還是劍意,一個人的所思所想,必然會從他的劍招中顯露出來,再淩厲狠辣的劍法到了溫恭的人手裏,殺氣也會彌散,同樣的,即使劍招本身並無殺意,若是用劍之人心中有意,也會顯得狠辣無比。聽聞沈逸的消息,天問深覺有負燕雪楓所托,唯有除掉眼前的這些人,找到沈逸屍骨,再回寒水宮向燕雪楓告罪,因此,下手從不留一點餘地,招招意在奪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