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說今天是她父親的生日,她想去祭拜一下她的父親,讓我通融一下,帶她回趟市區,哪裏知道……就這樣不見了。”
林瀚雖然心裏發虛,但表麵上還是很鎮定的,將事情的原委和帝宸訣解釋了一邊。
“……”
帝宸訣陰冷著臉龐,渾身裹挾著駭人的寒氣,五官更是嚴肅得嚇人,抿著薄唇,握緊了手指,一句話都沒有說。
“那個,訣……你也不能怪我啊,你不知道她當時表現得有多可憐,我一想到馬上還要給她做手術,我心裏就覺得愧疚得不行,所以我……”
林瀚向來是情緒最淡定,最不喜形於色的人了,此刻表現得這般慌張,這般沒有底氣,可想而知事態的嚴重性。
“你該死!”
帝宸訣怒極,揚起拳頭,狠狠的朝林瀚砸去,以宣泄著他心裏的怒氣。
林瀚也沒躲,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拳頭,默默的扶了扶眼鏡,揩去嘴角的血漬。
早料到了訣會有這樣過激的反應,因為他實在是太愛安若溪,太在乎安若溪了。
他之所以如此憤怒,不過是因為他慌了……
所以,他根本就不會怪他,事實上這件事也的確是他辦得不好,他認罰。
隻是,如果時光倒流,如果安若溪再次對他提出這樣的請求,他相信,他最終還是會答應的。
因為他本性善良,太容易心軟,根本無法拒絕一個女兒對一個已逝父親的孝心。
帝宸訣在發泄完之後,也漸漸的冷靜下來,輕聲道:“今天根本就不是她父親的生日。”
“什麼?不是他父親的生日,那她為什麼……”
“看來,她是早有預謀想要離開這裏。”
帝宸訣痛苦的閉上眼睛,徐徐的吐著氣,說道:“今天早上我就覺得她不正常,和她之間鬧得不是很愉快,那個時候她就流露出她想離開我的意思了,她跟我說,要我和她離婚,嗬嗬,看來她不是在耍小性子,是當真的!”
男人帶著幾分憤怒,幾分無奈,緩緩的說著。
早上就覺察到了這女人不對勁,但因為他確實公事纏身,太過急切的想東山再起,也就忽略了她的情緒。
沒想到啊……
她真是說到做到,說要離開他,一秒鍾都不願意多待,立刻就離開了,連和他告別的機會都不給。
“可是……為什麼啊,你們不是好好的麼,我以為你們經曆了這麼多,理所當然不會再有任何阻礙,會好好在一起一輩子,怎麼……”
林瀚看著帝宸訣那痛苦的樣子,他也覺得挺難受的。
難受之餘,更多的是覺得想不通。
想不通好好的兩個人,怎麼突然會鬧起這樣的別扭,莫非是有什麼誤會嗎?
“很多事情,都不是想當然的,所有人都想當然的以為,我們經曆了那麼多曲折,就該好好的在一起,卻不知道,早在經曆這些磨難的時候,人心就變了……”
帝宸訣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遠處,目光沒有焦點,意味深長的說道。
“什麼意思,人心變了,你不愛她了,還是?”
“我自然是愛她的,我對她的愛,越來越濃,可惜……她已經不愛我了,應該說是,她未曾真正的愛過我,她愛的隻是以前的帝宸訣,那個高高在上,權傾天下,擁有著龐大商業帝國的成功男人,如今我是一個失敗者,她自然是不愛了,她愛上了另外一個成功者,一個比我更成功的男人!”
帝宸訣有些悲哀的說道。
他還清楚的記得,安若溪說過的那些話,她說……她已經不愛他了,他愛上了莫言初。
之前覺得這應該是女人鬥氣說的話,現在……她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逃離他,看來……是事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