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真的該考慮一下,這段感情到底有沒有堅持下去的必要了。
“砰!”的一聲,帝宸訣摔上厚重的門,揚長而去……
帝宸訣一離開,本來就寬闊的空間此刻顯得更加的寬闊,空蕩蕩的,華麗歸華麗,卻冷冰冰的,一點生氣也沒有。
好奇怪啊,明明海島的氣候很熱很熱,人人都被這座火熱的國度熱得汗流浹背,此刻她卻覺得自己寒冷徹骨?
“嗚嗚嗚!”
直到確定帝宸訣真的走了,直到確定男人也不可能再回來了,直到望著這間空蕩蕩的總統套房,直到感受到那種深入骨髓的孤獨……安若溪再也忍不住,蜷縮著雙腿,將布滿淚痕的小臉埋於膝蓋上,放聲的哭了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一切會變成這樣?
明明前一秒鍾他們都還好好的,濃情蜜意得讓安若溪都誤以為他們真的隻是一對普普通通的戀愛中的情侶。
可是那份甜蜜才持續了多久,他們又回歸到了極度憎惡對方的狀態。
如此的反反複複,如此的起起落落,就好像七八月份的天氣,說變就變,一點緩和的餘地都沒有。
大概是安若溪的內心還不夠強大,即使這已經是他們司空見慣的戲碼了,但每一次都得用‘傷心欲絕’才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可惡,混蛋!嗚嗚嗚……帝宸決,你這個天下第一大壞蛋,冷血無情的男人,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安若溪心裏十分難受,哭得更是梨花帶雨,肝腸寸斷。
好似她哭得越大聲,這聲音就能穿過偌大的空間,穿過牆壁,穿過門板,穿過走廊,最後到達男人的耳朵裏。
哭聲傳達到了男人的耳朵裏,男人就會因為心軟回來嗎?
好像也隻是自己的妄想罷了!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說分手的時候,是希望能夠被男人挽留。
嚷著要離開的時候,也是希望能夠被男人挽留。
叫囂著讓男人走的時候,是希望男人能堅定的抱住自己,厚著臉皮說‘打死也不會離開你’之類的情話。
然而,事實上,男人和女人就是兩種極端的動物。
一個極端理性,說什麼就是什麼,分手就分手,離開就離開,從來不會有半分的猶豫。
一個又極端感性,每一次的分手都不是真的想分手,隻是想確定自己在對方心裏占據著何種位置。
雖然安若溪不想承認,但她也無法欺騙自己,其實……她一丁點都不希望帝宸決離開。
他們兩個逾舉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係,她心裏的確很慌亂很不安,但那絕不是帝宸決說的‘嫌棄’或是‘惡心’。
她確定自己是愛帝宸決,愛一個人,當然想要時時刻刻和他在一起,想和他共享每一分每一秒,共享每一處風景,品位每一道美食,共同去見證生命裏一個又一個美好的事物……
她怎麼舍得他離開呢?
沒有帝宸決的陪伴,陽台之外的蔚藍海景好像也失去了意義。
嘴饞如她,因為少了帝宸決,那滿桌子芳香四溢的餐點,竟然絲毫提不起她一點食欲。
多麼恐怖的一件事情啊?
什麼時候帝宸決已經將她蠶食鯨吞到這種地步,她最後一丁點的自我也全部被他奪去了。
她成了一個依附著,隻有依附帝宸決這棵大樹才能活,沒有了帝宸決,她覺得一切都毫無意義。
她,安若溪,一向標榜自由獨立的新世紀女人,已經無法離開帝宸決了,這是一件多麼諷刺,又是一件多麼悲哀的事!
“安若溪,我真看不起你,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空蕩蕩的房間,隻有安若溪啜泣的聲音,以及自己與自己對話的聲音。
她為自己愛上帝宸決而恥,更為自己離不開男人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