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瀟洛看著刑部尚書愈來愈黑的臉色,內心嗨翻天了,最後火上澆油了句:“家父所作所為雖有悖忠、義、仁之道,可希望孫大人念在小女子替父負荊請罪的份上,從輕處置。”刑部尚書麵色如土:“沒想到柳毅峰居然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難以置信!想當年,他可是以德才兼備之名光明正大,金榜題名的狀元,又一步一步爬到丞相這個位子上的!看不出來,他……”說到最後,他居然氣得顫抖起來,緩緩閉上眼睛,僵硬的坐下,“罷了,罷了,對不起,柳小姐,這種罪行,我決不輕饒……”
柳瀟洛一臉淚汪汪:“不要啊,孫大人,我帶著些來跟您看就是為了您能夠從輕處置父親的啊,況且,這相當於自己認罪,應當從輕處置的啊。”看著她一臉的難以置信和埋怨,孫大人頓生愛憐:“唉……丫頭啊,你真是不諳世事。這種行為可不算是自己承認錯誤,你隻能算個不包庇和揭發的功名,免於被牽連。況且,就算是他自己良心發現承認錯誤,也絕不容姑息。這可是貪汙謀反!理應抄家滅族,淩遲分屍。”
“孫大人……既然如此……請您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可以麼……”
“說吧。”孫尚書看到柳瀟洛一臉糾結,又轉為決絕,很是心疼這個女孩子。
“如果……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親自處決我的父親。”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悲痛,以及無盡的落魄。
“這……孩子,為什麼?”
“我不想父親光榮一生,卻落得個死於外人之手,這是他的尊嚴所不允許的。哪怕背上個弑親的臭名,我也在所不惜!”
“如果你真的這麼愛你的父親,你大可不必向我揭發,甚至可以幫助你的父親銷毀這些證據,又為何……”
“不,如果我這麼做了,就是對不起黎民百姓,對不起君王,更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此番話說得孫尚書熱血沸騰,熱淚盈眶:“好……好!丫頭,我……我會請求皇上的……”
看著柳瀟洛蕭瑟痛苦的背影,孫尚書歎息一口氣:“唉,柳丞相……有個好女兒啊,可惜,怎麼他人就墮落成這個樣子了呢……不得不說,這個宮廷,真是個大染缸啊,要麼別人把你染黑,要麼你主動變黑,能夠保持本色的除了擁有滔天的勢力絕對的實力,還要有堅定的意誌啊。”
如果他知曉柳瀟洛的心理,一定吐血三斤。
這丫頭心裏想的可不是這麼大義凜然的東西,而是——柳毅峰啊柳毅峰,你也有今天,老娘就讓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的底我可都摸清了,這十五年的苦,十五年的絕望,我要讓你統統換回來!而且,保證讓你生不如死。
鹹魚翻身,柳瀟洛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有仇報仇,有怨抱怨,柳瀟洛在做。
享受虐人的快感,尤其是仇人,也是柳瀟洛在做的事。
正如預想一般,孫尚書在朝堂之上彈劾柳毅峰:“啟稟皇上,臣有要事啟奏!”
“講。”歐陽闕赫裝作一臉無知的看著他,其實早就清楚孫尚書要講什麼,早就聽自家兒子說了,之前一直不動這麼棋子完全因為一個字——懶。懶得耗費兵力,現在有人自動請命去幹這檔子事,又不用自己的一兵一卒,隻要到時候派點兒精英以防意外就可以,何樂而不為,更何況這還是討好自己兒媳婦的好機會,能不樂意麼?
“柳丞相,柳毅峰,貪汙四十萬兩賑災銀,還和太子歐陽榭軒意圖謀反,為此,更是出賣多年好友鄭商人,並把他的財產霸為己有,至他的妻兒於不顧。這是他與歐陽榭軒來往書信及其證據。此等滔天大罪,決不允許!請皇上秉公處理!”
歐陽闕赫大掌一拍:“好啊,柳丞相,枉朕對你一番苦心栽培,你就是如此報答朕的麼!”
文武百官唏噓一片:“我靠,沒想到柳丞相居然是金玉在外,敗絮其中的人,我記得剛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個清透的小夥子,怎麼會……”
“誰不是啊,怎麼會變得這麼喪盡天良。”
“難道之前都是偽裝?這也太有心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