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福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叫無法辨認？我弟弟的屍體，我看了肯定認得出來呀！”
莊法醫的目光從白若凡身上收回，投向劉大福，說道：“你想要看屍體，我們自然不會反對。不過我先提醒一下，這具屍體的肌肉基本上已經沒有了，隻剩一些軟組織附著在骨骼上麵，準確地說，這不是屍體，而是一具骸骨。”
劉大福渾身一顫，整個人都呆住了。
身為女性的林月菊光是聽到女法醫的描述，就感覺頭暈目眩，若是親眼看到屍體的可怕模樣還不得直接暈過去？因此她急忙說道：“我，我有點不舒服，先出去了……”
對此，劉大福也沒有說什麼。
等到林月菊退去之後，白若凡幾人來到了解剖台旁邊，劉大福和劉俊飛都緊緊握著拳頭，緊張得全身都在發抖。莊法醫上前拉開了屍袋的拉鏈，將屍袋左右分開，裏麵的骸骨展現在眾人眼前，一股惡臭撲麵而來，比之前空氣裏的臭味濃鬱無數倍。
“嘔……”劉俊飛感覺胃裏翻湧，急忙捂住了嘴。
莊法醫似乎早有準備，指著一個角落說道：“洗手間在那邊。”話還沒說完，劉俊飛已經拚命似地衝過去，然後眾人就聽見了嘔吐的聲音。
薑若晴見到白若凡很淡定，不禁意外：“你不覺得惡心嗎？”
“還……行……”白若凡鏗鏘有力地回答。
仔細一看，白若凡沒有拿煙的手正在微微顫抖，而且臉色蒼白，似乎在憋得很辛苦。薑若晴忍不住想笑，看來這家夥是死要麵子活受罪的那種類型呀。
莊法醫也發現了這一點，饒有興趣地看了白若凡一眼，沒有說話。
雖然屍體差不多隻剩下骨頭，但劉大福看到他嘴裏那顆補過的牙齒，一下子眼淚就忍不住湧了出來，失聲痛哭：“大高……大高啊……你死得好慘哪……”
“他……是怎麼死的？”白若凡詢問。
見白若凡還能問問題，莊法醫不禁意外，先是一怔，然後回答：“他有幾根肋骨斷了，表明生前曾經曆過搏鬥，還有一根肋骨被銳器劃傷，他是被人用刀刺入胸膛殺死的。凶手殺死他之後，又將他拋屍在萬鬆山上……”
“死亡時間多久了？”
“大概一個月左右。”
白若凡思索著，一個月前的話，差不多就是劉大高剛剛貸款的時候。看來自己真的誤會他了，他失蹤並不是帶著錢逃走，而是被人害死了。
劉大福哭著轉過身來詢問：“凶手是誰？到底是誰殺了大高？”
“這件事情我們會盡快查清的，在此之前需要先提取您的dna與死者進行比對，好確認死者是不是劉大高。”這時不怎麼說話的薑若晴開口了，問：“另外，我想問一下，劉大高平日裏有沒有什麼仇家？”
“這個我不清楚……”劉大福哽咽著回答。
白若凡抵抗著空氣裏的屍臭，說道：“這件事……或許和貸款有關。一個月前，劉大高在銀行裏貸款十萬元，說是做生意，但是真是假沒人知道。”
“我弟弟他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他貸款肯定有別的原因。”劉大福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