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齊嘉兒纖瘦卻精神的背影,倔強中帶著孤單,靳穀主仰起頭看著已灰黑的天空,柔兒,我要怎麼做才能不讓林國子民受苦,又不受戰爭的摧殘,我已退隱十年,難道又要因為我而讓林國風雲四起?
想到這裏,靳穀主往樓梯上看去,看到程子和吳大龍兩人,突然腦子裏一個小燈泡亮起。越想越覺得自己所想的想法不錯,心情瞬間很好的對程子兩人說道“你們把鼎都放下吧,回去休息。”
程子兩人正顫巍巍的扛著大銅鼎,聽到靳穀主如此一說,雖疑惑,卻大大的鬆了口氣。老大,這次我們若是把湘兒姑娘完整的送回去,你可得好好犒勞我們!
兩人把鼎往自己最近的空地上放下後,還沒來得及拖著疲累的身子回房,便看到有護衛急急忙忙的跑向靳穀主。
靳穀主不悅的看著不顧規矩急忙跑來的護衛,還沒待他開口詢問,護衛便說道“穀主,前天揚少爺帶來的雷姑娘好像快不行了,揚少爺說不願去找夫人,屬下隻好過來。”
“什麼!你們把湘兒怎麼了?!”吳大龍還沒待靳穀主思慮一下,就已經暴動起來。
程子雖沒說話,卻也黑著臉看著靳穀主。就算他們在這裏勢力單薄,
靳穀主濃眉微蹙,沉聲道“你們與我一起過去。”
吳大龍還想說什麼,程子伸手示意吳大龍先別輕舉妄動,而是跟上靳穀主。
……
“恒少爺、月小姐,請留步,沒有揚少爺的允許,誰也不能進去打擾。”
傅恒與靳月梅急衝衝的回來,立馬就往雷湘湘住的別院趕來,不曾想在院門口就被護衛攔下。傅恒冷眼看向護衛,一手把護衛扒開,硬闖了進去。兩護衛雖然武功高強,但是看到靳月梅警告的眼神,兩人還是決定不挑戰靳月梅的權威。誰讓這小公主是穀裏第二不能惹的人物呢。
院門與雷湘湘住的房門其實不遠,稍有動靜便能知曉。傅揚輕柔的給雷湘湘掩好棉被,便起身往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見傅恒與靳月梅已經站在門口。
傅揚高大的身軀就跨出門檻就那麼一站,便冷眼盯著傅恒,不言語。
傅恒看到傅揚這般,自然知道他是針對自己,一直全心愛著雷湘湘的他,很容易就看出傅揚對他的敵意有一半是來自與他同樣的心思,“讓開。”
“哼,你沒資格見湘湘,該讓的,是你。”傅揚本就是林國將軍,少年時可謂是在戰場上長大,而且生得比傅恒高大且硬朗,隻是站在那裏,便給人一種無法抵製的威嚴,此時本就不爽傅恒的他說話也毫不客氣。
傅恒卻不畏縮,冷冷的說道“有沒有資格是湘兒決定,不是你。而且就算打不贏你,我也要闖進去。不過你我都明白湘兒昏迷不醒請了許多大夫也沒轍,現在我有把握將湘兒喚醒,而你卻不讓。若是湘兒因此而沉睡不醒,那我傅恒就算是死,也要與你拚得兩敗俱傷。”
靳月梅看著兩人為了那病怏怏的女人爭吵,而且還有要打動幹戈的傾向,不由得受不了的說道“你們都當我是空氣是不是?要打出去打,不想那女人醒過來,你們就繼續好了!”
真是的,一個是自己的未婚夫,一個是自己從小就喜歡的人,可是兩人在她麵前吵架就罷了,而且還是為與她不相幹的人吵架,真是當她好欺負是不是?是人都會有脾氣吧!
說完也不管兩人是不是還要繼續大眼瞪小眼,直接就把傅恒傅揚撞到一邊,自己往房裏走去。順道把門給柵上,要吵就繼續。
氣勢洶洶的走到床邊,看著雷湘湘蒼白的容顏,靳月梅的嫵媚瞬間透出悲傷,這般清麗的女子,難怪門外那兩個這般優秀的男子都為之傾心。
“是你……”雷湘湘眉頭不再皺著,但卻淚流滿麵,這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一向高傲的靳月梅也為之心疼。
也不管雷湘湘究竟夢到了什麼,靳月梅一向飛揚跋扈的性子此刻也溫馴下來,坐到床沿,從懷裏拿出個小巧的碧玉瓷瓶,湊到雷湘湘的鼻翼下,且專注的觀察著雷湘湘的神情。若是讓人看到此時靳月梅的模樣,定是讓了解她的人都不相信,這乖巧的靳月梅是平日裏那讓人望而生畏的靳月梅。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靳月梅感覺手都舉酸了,才見雷湘湘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掙紮了一會兒才睜開那烏黑的眼,大概是太久沒睜開眼,剛剛醒來的雷湘湘一時間還未適應光線,眼睛一直眯著好一會兒。
剛從夢中醒來,雷湘湘臉上的淚都還未幹,睜開眼半晌都還找不到焦距,隻是心裏知道,在自己最難過的時候她聞到了一股清香,那香味讓她的夢散了,於是她醒了。醒來卻看到一長得很嫵媚,但是卻不顯輕浮的女子,讓她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謝謝……”
兩天沒喝水,沒吃東西,讓她連謝謝這兩個字說出來都是幹澀嘶啞的。但是她知道,自己能醒來,這個美麗的女子定然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