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言東風惡(1 / 2)

早上,朱芳平起來的時候,張磊仍然沒醒。

從浴室洗漱回來的朱芳平弄了好大動靜,但出來後發現他仍然沒醒。不過張磊的臉色不太好。緊閉的雙眸時不時微攏著眉,似是很不舒服,而不時發出的囈語好像有點痛苦。

他昨晚在睡夢中無端端被朱芳平淋了一身水驚醒,偏偏又隻有身上的一套衣服,更作孽的是,床上隻有一張小小的床單, 隻能蓋住他的半身,難道他會因此而病嗎?

朱芳平戰戰兢兢過去用手搖他。

被她搖醒的張磊睜開的眼眸蒙著一層腥熱,他靜靜地看著眼前朱芳平搖晃的影象,然後,慢慢地,再合上自己的雙眼。

朱芳平的心髒“咯噔”了一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果然那裏很燒。

完了,朱芳平事不宜遲,馬上送他去醫院。

可是好不容易穿上衣服,卻發現昨天晚上他的鞋子被自己送人了。

於是朱芳平去擂房東的門。

門很快就開了。一個胖老頭不耐煩地問道。“幹什麼?”

“呃.......”朱芳平吞了吞口水。“有沒有皮鞋,借我一對..........”

房東上下掃了她兩眼。“為什麼找我要皮鞋。”

“我昨天剛租的房子,現在不要了,租金也不要了,你能不能給我一對皮鞋。”

房東聽到後雖然很訝異,隨即轉身到裏麵拿了一對皮鞋扔給朱芳平。“呐,你房裏的東西今天要全部清幹淨。”他說完後就用力地關上了房門。

朱芳平一拿到皮鞋後立刻回到自己的租房。

然後她拿出張磊的錢包,發現雖然現金沒了,但是還有金卡。

可是出租車好像刷不了卡。

對了!朱芳平打了個響指,馬上扶張磊先坐上了出租車,然後找出張磊的手機,直接撥打章子柏的手機號碼。

章子柏幾乎和出租車同時到。

進了醫院後,張磊顯然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但是他軒昂的氣質依舊不容人小覷。

朱芳平伸出手想再去探他頭上的溫度,但是張磊卻不由自主把頭放在她的手掌裏.

“他隻是發高燒吃個藥就沒事了。”醫生笑咪咪的對她說道。

護士拿著點滴架,用尖利的針劃破張磊的手背,窗外的悶雷在隆隆的響起,一道閃電掠過張磊的臉頰,他剛要掙紮。朱芳平忙按住他的手。“你病了,姑娘幫你打點滴而己。”

“我要回家。”張磊虛弱的聲音從她的懷裏響起。

“好!”朱芳平摸著他的頭,猶如多年前他騎自行車摔倒在石頭的情景一樣。“等你打完針了,我跟你回家。”這時章子柏倒了一杯茶給她,朱芳平靜靜地看著手中的杯子,裏麵的濃茶在開水中翻滾後,茶葉在杯底的沉澱。仿如當年的一切安好。

中午,張磊懶洋洋的在家裏休息,神態間有說不出的愜意。

“你厲害,裝裝病就把你老婆乖乖騙回家了。”章子柏緩慢而優雅的將一杯開水推到他的麵前.

這時啪的!一聲,房間的門被重重的推開,“芳平,什麼事把你急成那樣?”張磊慵懶地回頭道。

但是進來的不是朱芳平,而是柏雅公司的行政謝經理。他仿佛是一條離開水的魚,張大了嘴,仿佛找不到呼吸。

站在他身後的朱芳平無辜地道。“他好急啊,攔都攔不住他。”

張磊慢裏斯條的問“什麼事?”

謝經理急道。“公司的股票今早被人開始大量收購。”

商場如戰場,有時候不要說一天哪怕是一小時的先機都可以令人一敗塗地。

章子柏擊掌放肆地笑道,“是誰那麼大膽?”

“萬豐集團和寶菲兒小姐家的萬哈集團。”

這話猶如一記雷電擊在章子柏的胸口,他當場失儀地拎起謝經理的領子咬牙道。“你再說一遍。”

“子柏,放開他!”張磊輕輕一笑,不再濃烈的陽光透過窗戶碎金一樣灑在他的黑發上,所有的不安和失控都收入了他淡定的話語裏.“前些日子,寶明苑和寶明樓不是找了賣家嗎?”

章子柏聞言雖然放開了那位謝經理,但還是差點掀翻桌子。“如果給德國買家知道我們公司的股票被人打擊,肯定會壓價的。”他的胸腔竄起了烈烈火焰.揚起脖子道“我馬上飛去德國,盡快把寶明苑和寶明樓的合同談好。然後反擊我爸爸和寶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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