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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客官,您還是別為難小的,你家公子,已高燒三日不退,整個洛陽城的名醫全都來看過了也不見好,您看您是不是勞駕帶著你家公子前往京城求醫,別耽擱了病。”

“掌櫃的,你明知道我家公子的病見不得風,你趕我離開不是成心要害我家公子?再說我和我家公子獨住一個小院既不會影響別的客人,又不該你的店錢,你和苦趕我們出門?”

“我,我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留著你的好心吧,還百年老店呢,要不是我家主子落難,備好八珍席請我們也不會住你這小店,不是我主子有話,就衝著剛才你那話,小爺我砸了你的店。”

“好好,你老愛住就住吧。要不是東街錢大爺鬧,我也不惹這麻煩,唉,這可如何是好?”

“哎呀,是融老夫人到了,小的給您請安了,後院最好的上房已經給您預備好了,您請,請請…”

剛一進跨進客棧大門,便聽到了一老一少的一段精彩對白,緊接著便聽到了那年老的一陣超熱情的招呼,顯然是衝著剛進門的榮老夫人一行來的。

這由四乘轎子五六匹馬組成的一行正是以融老夫人為首的,江南還鄉團。自那日融老夫人和韓煙雨融府別院一番交談之後,融府便有了一位從天而降的大小姐。這一日正是她們返回江南融府的途中,因融老夫人小有不適,她們提前半個時辰來到了預定的客棧,不想竟聽到了這不太愉快的一段對白。轎子落地後眾仆婦,簇擁著老夫人和韓煙雨來到了早已準備好的客房,雖比不上前幾日的豪華,倒也還幹淨舒適。稍事休息用茶之後,融老夫人便把前來打前站的融寬,融寶叫了進來,問明剛進門時發生了什麼事。

不一會兒,融寬進來回複,原來是西邊小跨院兩間房三日前住進了主仆二人,主子染了重症,高燒三日不退,整個洛陽城的名醫全都來看過了也不見好,掌櫃的怕死在店中影響了生意,因此要趕主仆二人。因大夫都說他家公子不能見風,再加上主人病重不願離開,剛才是仆人抓藥回來,掌櫃的又想要趕他走,被那仆人嚇唬了一番便不再趕了。

“竟有這事,融寶,你去告訴掌櫃的,就說我的話,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誰出門在外有背著房子的,再說開客棧還不是為出門人提供方便,我聽著人家又不欠著房錢,主子又病著就因人病重就趕人走,這不是要人得命麼?讓他想一想,當日老掌櫃在世時是如何待客的!我們我們融家又是為何往來均要住在常家老店的。”

隻見融寶等人退出去不久就又進來回話︰掌櫃的求見,隻說自己錯了是一時糊塗請老夫人見諒。

老夫人隨吩咐“不見了,知道自己錯了就好,客人病好了是自己的造化,好不了,去了,也是店家積德。”

韓煙雨在旁聽了這一席話,走到融老夫人麵前道:“奶奶,我想去看看那位公子的病情,請奶奶示下!”

融老夫人沉吟了片刻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去吧,但讓惜月拿一方絲帕遮麵,姑娘家拋投露麵總是不好。”

“謝謝奶奶”

韓煙雨命小香,小芳兩個丫頭提了自己的背包,由融寬跟著掌櫃的帶路來到了西跨院的廂房。

還沒進門就聽到嗚嗚的哭聲“是那個叫小五的仆人。”常掌櫃主動解釋道。

“小五,小五,你開開門,我帶了大夫來了”常掌櫃的敲著門道。

話音未落隻聽門嘩啦一聲開了,一個人影就跪倒在融寬麵前:“大夫,求你救救我家主人吧,隻要你救活我家主子,以後無論上刀山下油鍋,隻要你吩咐一聲我小五絕無二話。”

融寬的臉騰一下紅了指著韓煙雨連聲說︰“錯了錯了,是我家小姐,她才是大夫。”

見小五又要給自己磕頭,韓煙雨忙道︰“這些虛禮就免了,先帶我去看你主子的病情。”

一行人走進門隻見內屋的房門緊閉,還掛著簾子。小五打開門一股熱氣混著濃濃的藥味撲麵而來。

“是高燒不退嗎?”韓煙雨問。

“是的,我家主子已經燒了三天了全程的大夫都看過了…”小五急急得述說著病情。

“道把門打開。”聽慣了病人家屬象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的急切心情韓煙雨打斷他的話,示意常掌櫃和融寬留在外屋,自己帶小香,小芳進入內屋。隻見屋內窗戶也是緊閉黑乎乎的,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床上躺著一人,大熱天蓋著厚厚的被子。韓煙雨急道:“小香,快放下包;小芳,打開窗子”又指著小五道:“你,掀去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