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完高考,我回到家,見妹妹蒙著被子哭。問過父親才知道,她在最後一場考試時,忽然肚子疼得厲害,一大半題都沒答。待高考結果出來,我的分數超出了錄取線40分。她自然是名落孫山。
我把錄取通知書貼在牆上,以此表示對妹妹的嘲諷,父親對我的得意極為不滿,他讓我給妹妹道歉。我說,憑什麼要給她道歉,考不上,怨她自己命不好。父親氣得把手裏的煙袋鍋衝我丟過來,妹妹趕緊把我推到了門外。
妹妹從此留在了父親身邊,一邊種地,一邊照顧父親。
畢業後,我留在了城市。妹妹來過幾次,給我送她種的紅薯,或者甜瓜。朋友見了,問這是老家來的親戚呀?我說是我孿生的妹妹呢。她們便訝異得張大了嘴,孿生的妹妹,哪裏像?是啊,哪裏像?站在我麵前的妹妹,臉膛黑瘦,短發枯幹;而我,不經風吹日曬,一張臉白皙而細致,頭發直長而飄逸。我與妹妹,確實已找不出相像的地方了。
妹妹打來電話說,父親病危。我急急地趕回家,父親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了。我坐在床邊,握著父親的手,忍不住掉淚。父親在我的眼淚中清醒過來,他說:“有一件事,如果我不說,恐怕你永遠不會知道。當年,似玉並沒有肚子疼,而是故意放棄了……”
我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妹妹用她的愛,給了孿生另一種詮釋。用她似玉的溫潤,全力嗬護我如花般盛開。而以我任性而自私的性格,我又怎麼能品味得出一枚玉的內涵呢?
溫暖傾訴
孿生姐妹,就像並蒂蓮,各有各的美麗,卻又同枝相連。一枝花凋謝,隻是為另一枝開得更美麗。愛,可以是一種以幸福為代價的奉獻。
姹紫嫣紅的愧疚
張鈺萍
從小我就不喜歡那個鋼琴十級的姐姐,即使她對我很好。
姐姐喜歡穿那條百褶裙,裙子美麗輕盈,而它的潔白以及熠熠生輝卻時時灼燒著我的心。於是,我不斷地與姐姐作對,我用她的獎狀打草稿,在她最愛的百褶裙上畫烏龜。但這些,姐姐都沒有放在心上,每天依舊穿著她的百褶裙,依舊練習鋼琴,依舊對我微笑。
回家過年時,媽媽興高采烈地向親戚們有聲有色地敘述姐姐一年來的豐功偉績,我則被冷落一旁。我聽著親戚們對姐姐的讚賞,強顏歡笑。笑著笑著,姐姐突然很緊張地看向我,伸出手摸我的臉說:“妹妹,你怎麼哭了?”其實,我哭,又何止這一次。
第二天玩炮仗的時候,我趁機故意將點燃的炮仗扔在姐姐的裙下。姐姐安靜地站著,全然不知腳下的危險。“啪,啪!”爆破的紅紙四處飛濺,姐姐的血像河水一般直流,紅得觸目驚心。事後媽媽給了我一記耳光。嚴重的不是姐姐染在裙上的血,而是她的耳膜。因為我的一次任性,破裂了,連同破裂的,還有姐姐那載滿音符的夢想。
從那以後,姐姐沒有再碰過鋼琴。她開始畫畫。她畫很多很多的花,姹紫嫣紅,熾烈盛開。在我愧疚地麵對她時,看見的依舊是一抹天真的微笑。她對我說:“妹妹,既然彈鋼琴是你的夢想,那就好好去努力,姐姐相信你可以。”
那一段時間裏,我看見姐姐畫的花格外鮮豔,但總能感覺到姐姐枕上的濕潤,這使我心疼不已。
姐姐,我錯了,相信我,我一定能替你完成你的音樂夢想!
溫暖傾訴
嫉妒是心中的荊棘,紮傷別人,也紮痛自己。而寬容可以去除嫉妒,讓心靈長滿鮮花,這樣就沒有了長荊棘的地方。
櫻桃,櫻桃
風為裳
1
我跟媽媽進櫻桃家時,櫻桃12歲,我10歲。她爸娶了我媽。
櫻桃髒兮兮的,媽媽拿出給櫻桃買的衣服讓她換上,收拾幹淨的櫻桃居然很漂亮。我把手裏的果汁重重地放在茶幾上,無理取鬧地說:“我想吃麥當勞你都說沒錢,怎麼有錢給她買新衣裳?”
新爸爸拉著我去吃麥當勞。櫻桃把多出來的一隻雞翅讓給了我。也許就是看在炸雞翅的分上,那天我沒再找她麻煩。
我跟櫻桃的關係出現轉機是那次外婆生病,媽媽去照顧。家裏隻剩下了我跟櫻桃兩個人。
偏偏那天體育課跳馬,我扭傷了腳。櫻桃趕來,帶我去校醫務室拿了紅花油,然後背我回家。
那些天,櫻桃背著我上樓下樓,然後用自行車推我去學校,我也習慣了櫻桃的好。櫻桃的手切菜受了傷,我踮著腳幫她各個抽屜翻創可貼。我還很豪氣地說:“將來我做了黑社會大姐大,你就給我做保鏢吧!”櫻桃摸著我的頭說:“將來你做總經理,我給你做秘書就行!”
那怎麼行,櫻桃真是沒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