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香怡得了吩咐立馬去準備熱水了。
慕容歌起身打開窗子,放放屋裏的酒氣。閉著眼睛呼吸著窗外梅花的香氣,心想還是活著好。
“小姐,熱水抬來了。”香怡領著兩個粗使丫鬟抬了桶熱水放在屏風後麵,粗使丫鬟不得吩咐不能在此逗留,低著頭退出了屋子。
“我伺候小姐沐浴吧。”香怡詢問的說道。
“不必了,我自己來就好,你去取件幹淨的衣服來,沒有我的吩咐不用守著跟趙媽媽說一聲,你們都早些去睡吧。”慕容歌不習慣沐浴的時候旁邊站個人晃來晃去的,哪怕是貼身婢女也讓她覺得不自在。
“小姐需要奴婢去院子裏采些花瓣放在木桶中嗎?以前您有時是喜歡這樣沐浴的,今日您沒說奴婢不敢私自去采梅花。”這些綠鄂梅都是夫人在時親手伺候的,她們這些做奴婢的可不敢輕易采摘。
“不用了,我困得很,沐浴片刻我就睡下了。”
香怡從櫃子裏拿出幹淨的換洗衣物放在屏風後,退出了屋子。
慕容歌關上窗子走到梳妝台前坐下,看著銅鏡裏的自己,想著才十四歲,真是如花的年紀,上一世十四歲的時候她還奔波於各科的補習班,熬夜溫書,這一世雖然也是十四歲,但麵對的事情完全不同,鏡中的容貌也與上一世不同,盡管她並非多注重外貌之人,但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張臉真是堪當絕色二字。摘下發簪,秀發如瀑頃刻垂下。精美得若人工精心雕琢而成的完美五官,柳眉翹鼻,嫣紅的櫻桃小嘴,如凝霜似得肌膚,頸脖鎖骨白皙無瑕。
搖搖頭輕歎一聲,若可以,她倒是希望長的平凡一些,頂著這樣一張臉終究不是什麼福氣。
慕容歌在心裏默默的歎了一下,起身向屏風後麵走去,剛要解開腰帶。一道黑影無聲無息的落在屋中。慕容歌覺察出來轉身低喝一聲“誰!”
來人沒有開口,慕容歌也不說話,站在屏風後也沒走出去,看著自己除了沒有攏起的黑發,穿戴還算整齊。她運轉氣息,將真氣緩緩引入丹田,積聚到手掌,隨時準備對屋中人出手。
來人似乎是感覺到屏風那頭的殺氣,不自覺勾了勾嘴角,放了個東西在桌子上,身形一閃從窗子離開了,較之妙法大師離去時雖然窗子不曾發出響聲,可是窗紗還是輕微動了動,可是此人走後窗紗紋絲沒動,仿佛剛才隻是幻覺不曾有人進來一樣,可見來人的武功比妙法大師還要高上一些。
知道此人已經離去,慕容歌走出屏風,看到桌子上多了一枚鐲子。她拿起來仔細瞧了瞧,鐲子不是很通透,材質也不算上等。不知道誰這麼無聊,大半夜偷偷進來就為扔這麼個破鐲子給她。慕容歌看向窗子覺得應該按個鎖什麼的,不然有些武功的人都喜歡走窗子不走門。
正想著用什麼樣的鎖,突然手指感覺一絲ci痛,她低下頭看著食指好像被什麼尖銳的物體刺破,正往外滲出鮮血。
除了手中的破鐲子,她也沒碰別的東西,而且剛剛觀察這個鐲子雖然不算通透,但也是很鐲身也很光滑,她不明白手指是怎麼被刺破的。
鮮血順著食指向下流淌,她還沒來得及擦拭,鮮血碰到鐲子的瞬間沒有滴在地上,就像被鐲子吸進去了一樣,慕容歌感到詫異走到燭火旁,借著光亮舉起鐲子細看,隻見剛才還不是很通透的鐲子沾了她的血之後變得晶瑩透亮,散發著靈動之氣。裏麵有些許鮮紅的液體,隨著她前後擺動的方向流淌著。
不論是誰放在這的鐲子,她都覺得太詭異了,剛想打開窗戶把它扔出去,又怕驚動趙媽媽和香怡。於是拉開櫃子最下麵的抽屜,隨手把鐲子扔了進去關上抽屜。
再次走到屏風後解開腰帶,褪去衣衫,將自己埋在熱水之中。心想在敢有人來打擾她,她絕對不客氣。
果然沒有人再進來,慕容歌想著是不是她閨閣的名字起得不好,總是些討厭的人,明天她一定要改了這個名字不可。
精神一放鬆,困意馬上湧上來。身子向下滑了些,頭枕在木桶的沿邊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經三更天,水也早就沒有了溫度。慕容歌皺了皺眉起來擦幹身子,穿上之前吩咐香怡取來的換洗衣服走出屏風,將自己扔在床上蓋好被子,不多時便再次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