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歌看著輕輕飄動的窗紗,想著自己終究沒有去問妙法大師她娘親的死因,而妙法大師也終究沒有提。回想前世種種,她是否執念太深,最終傷人傷己。若是不止一條路可走,那她會選擇哪一條?
莫宇是否已經投胎轉世不記得她,或者跟她一樣落在某一處的異世重新生活。會忘記她的吧,臨走將心給了她,沒有了心又如何記得她?不過這樣更好不是麼。想到此處慕容歌抬手摸著心髒的位置。心髒有著節奏在努力跳動著,她也該努力的活了。揮揮手掃開心頭的陰霾,當務之急最最重要的事就是填飽肚子,昏迷數日隻靠參湯和妙法大師渡過來的真氣吊著,心髒她真當餓了。肚子適時響起咕嚕咕嚕的聲音對她表示著不滿。她笑了笑對外喊到“來人。”
一直守在門外的清王爺、趙媽媽還有香怡等人早就等不及想進來了,奈何妙法大師吩咐不許打擾他們隻能在外守候。如今聽見慕容歌叫他們,便如獲大赦般推門進來,首當其衝的就是清王爺。
“歌兒,你是不是已經沒事了?”說完隻見慕容歌沒穿鞋站在屋子中央,皺眉道“怎麼不上床歇息,還不穿鞋,仔細著了涼。”
看見清王爺既焦急又關心的神色,慕容歌覺得心裏一暖,她這一病,清王爺好像一下老了好幾歲,娘親已經不在了,爺爺和外公兩個老頭子隻知道逍遙快活,王府裏的事都扔給清王爺,真是難為他了。
於是她開口輕聲喚他“爹爹,我已經好了,也不像從前那麼畏寒了,放心吧。”
自從他繼承了清王的爵位,府裏的兒女都喚他父王,如今聽見他最疼愛的女兒喚他爹爹,怎能叫他不激動?
片刻的愣神,眼眶又濕潤了。邊應她邊囑咐道“不畏寒了是好事,看來還是大師的醫術高超,但如今剛剛開春地上寒氣還是重的,女孩子注意些好。”說完親自蹲下給慕容歌穿鞋。慕容歌沒有拒絕,看著清王爺頭頂的白色發絲,想著以前自己真的對這個爹爹關心太少,他從不知道他已經老了。
雖然是大小姐的爹爹,可也是月黎的清王爺,如此紆尊降貴蹲下給她穿鞋,在一旁的趙媽媽和怡香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
鞋子穿好後,慕容歌扶著清王爺坐到軟榻上,轉身對趙媽媽和香怡說“你們去備晚膳吧,我都快餓死了,多備副碗筷爹爹一會跟我一起吃。”
“是,小姐”二人退出屋子,心想小姐知道餓就說明如今身體真是大好了。
“對了,我要吃肉!”慕容歌對著屋外大聲喊到。
“好,定都是小姐和王爺愛吃的!”趙媽媽在門外應道,聲音說不出的愉悅。
吩咐完,慕容歌挎著清王爺走到軟榻邊扶他坐下自己也坐到軟榻的另一頭輕聲問道“爹爹可是怨我?”說完,不待清王爺回答繼續說道“我知道這些年自己身體不好,不能好好伺候爹爹,還讓爹爹勞心費神,可如今女兒大好,以後定會對爹爹好好盡孝的。可畢竟女兒比不了您的枕邊人,以前不論是因為那顧側妃的身份還是您真心寵愛她,總算能說說體己話,可現如今她在房中閉門思過,這長夜漫漫爹爹怕是寂寞了。”
清王爺讓慕容歌一說覺得老臉掛不住“胡說什麼呢,還未及笄,說這樣的話也不知道臉紅。再說還有李側妃和諸位姨娘,歌兒不用過意不去。”
慕容歌還真沒有一點臉紅的感覺,她說什麼了?
“也對,爹爹有這麼多女人。”說完麵色露出一絲落寞。
清王爺覺得慕容歌怕是覺得自己對不住她娘頓時不知道怎麼接下去,有些不知所措“其實…。歌兒…”
沒等他說完,慕容歌接著說道“怎麼會少一個就沒有暖床的了呢?”說完抬眼看著清王爺。果然清王爺一張老臉變了好些個顏色。
“但是,爹爹可要記住,您是這皇上親封的王爺,身份有多尊貴自不必說,有些人仗著些許功勞就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對於他們爹爹自是不必理會,我知道爹爹是不屑與他們計較,可真要惹惱了爹爹,您也是不怕他們的。”慕容歌知道清王爺還是有些擔心兵部尚書插手此事的,畢竟現在是皇上麵前的紅人,可她要讓清王爺記得,這百年的清王府豈能怕得罪一個兵部尚書?她如今要增強清王爺的自信心,在氣勢上壓過一切牛鬼蛇神。
本來今天對於顧側妃和慕容玲的處置,心裏還有是有些忐忑的,但聽慕容歌一說清王爺頓時信心倍增,腰板也挺了挺。
“歌兒說得對,以往那是本王大度不與他計較。真當本王怕他不成?”有了自信就是不一樣,清王爺此時說起話來底氣特別足。
“還有,你是我清王府嫡出的女兒,以後內院的事情就交給你管,賬冊和賬房鑰匙稍後我讓張管家給你送過來,以後誰再欺負你對你不敬,就是對本王不敬,一律家法侍候,不用告知我,你可全權處置。”
這是要讓她掌家啊,雖然前世她大學沒畢業就考下了注冊會計師,可如今她隻想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可不想看什麼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