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很多時候並不比北方好過多少,在狂災紀元前,每到這個月份,北方都開始大規模的集**給暖氣了。
而南方的孩子似乎要更加扛凍一些,特別是龍城這邊沿近海域的城市。
空氣中的濕度給本就刺骨的冰寒找到了更好的傳播介質。
“我去,今年冬天怎麼冷成這樣。”一個身上裹著件厚厚的軍昵子大衣的小哥手中揮舞著一把鋼鉗,正乒乒乓乓得敲砸著一架高檔鋼琴。
看得出這架鋼琴應該是件價值不菲的物件,這是他們剛剛從周圍一棟高檔的私家別墅裏搬出來的。
原本高雅的琴箱琴板,此刻卻是被十分粗暴得拆解成成了一條一條的板材。
在大衣小哥身邊還有幾個衣衫襤褸的人,年紀有大有小,最大的那一位已經可以稱的上是老者,而最小的那個看著也就隻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模樣。
這些人看著都隻是很普通的人類。
此刻的室外溫度大概有零下十度左右,在凜冽的寒風中,這些人的身體狀況看起來都不太好,特別是年長的老者與年幼的孩童。
老者和孩子的工作力有限,隻能夠在一旁幫著大夥拾道整理被拆出來的木材,將它們搬到一邊的板車上。
那倆個主力幹活的年輕人,臉上都帶著一種極度饑餓下才會出現的病態的削瘦。
聽到拆鋼琴的小哥的抱怨,老者忍不住唉聲歎氣起來,這才剛剛入冬,天氣就凍成這樣,這個冬天他能不能夠熬過去,他可是一點兒信心也沒有。
一入冬,他的這副身子骨就大不如前了,更別說沒缺水缺電缺糧食,這對他而言實在是太煎熬了。
或許早點死去,對於他們這樣的人而言也沒什麼不好的,何必苦苦掙紮,活得這麼痛苦。
“周爺爺,你放心吧,咱們過冬的食物已經收集夠了,最近下雪,飲水的問題也解決了。隻要把燃料準備充足,要熬過冬天不是問題,過了冬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那個小男孩很是乖巧得走到老人的身旁輕聲安慰了起來,他的語氣活像是個小大人兒,這些話也都是他聽其他人說的,如今直接搬過來用,倒還講的是有模有樣,有理有據的。
小男孩身上很髒,但是臉卻擦的很幹淨,不像身邊幾個大人那樣不修邊幅。
周老低頭看著一臉真誠的小男孩,臉上的愁雲也是稍稍消散了一些:“小林傑,你真乖。”
“是啊,周老爺子,你放心吧,安姨的病一定會好的,咱們還是還有康醫生嘛,他說在鎮子北邊還有一家藥房,今天他說不定能夠帶回一些能用的藥品,你可千萬不能喪氣呀。”軍昵子大衣的小哥此刻也把鋼琴徹底拆解完了,跑到一邊丟開鋼鉗,一邊點起煙來抽著,一邊附和著安慰起了周老爺子。
“喂,大熊,你也過來竭會兒,都幹了一個上午了。”一邊說著,小哥解下了自己的軍昵子大衣蓋到了周老爺子的身上“這活兒幹的,身上一陣陣發熱,老爺子,大衣你穿會兒。”
“阿奕你這!”老爺子知道,小哥是故意這麼說的,這種天氣在外邊幹活,哪有人會熱得要脫衣的。
可小哥眨眼的功夫已經跑到了那個叫大熊的壯漢旁邊,接過了他手裏的斧子開始劈起了家具。
小哥名啊葉奕,據他所說,他曾是早先人類聯盟軍隊的偵察士兵,在一年前在龍城一次戰鬥任務中,受了傷掉了隊,這才被周老爺子還有他的夫人,也就是他口中的安姨給救下了性命。
當他傷病恢複,部隊早已經不在龍城了,沒辦法,他隻得暫時棲身在周老爺子家裏。
而大熊是周老爺子遠房的大侄子,也是一個十分老實本分的人,隻是平時很少說話,也不太善長與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