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城中心神職所,韓冬邁著急促的步子帶著韓秋走進了會議室,單從他的腳步聲中,都能夠聽出他此刻內心的焦灼不暴躁。
此刻已經有七八個人坐在了會議室中,其中還包括了軍方以及警方的一些人。
他們今天就是因為邊境狂災的問題,特意在這裏碰頭,開見麵會的。
韓冬是曙光之城神河文明的代言人,這些問題,像這樣的問題他是無法回避的。
狂災被喻為是神明對人類毀滅的懲罰,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在人類聯盟的協力合作下被解除了,而眼下曙光之城處在神河文明的庇護之下,卻再一次出現了這樣的魔咒。
若是真的在曙光之城中出現狂災那必然會引起極大的恐慌,甚至造成民眾對神河文明信仰的動搖。
他們神職所所要做的,就是穩定住民眾的信仰,讓他們堅定不移得相信神明是可以給予他們平靜和安樂的。
“都說說情況吧。”韓冬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自己主席的位置上,韓秋連忙上前幫他將椅子給抽了出來,韓冬坐定,舉目望向圓桌邊的其他人。
首先開口的是曙光城駐城軍方的發言人,那是一個身穿軍裝的中年男人,身材孔武,一看便是軍旅出身:“目前邊境的情況我們已經基本控製住了,軍隊對各小村鎮進行了強行管製,除了一些重災區,周圍一些小村子的狂潮都被我們壓縮在了有限的範圍內,重災區縱深更長一些,我們還在想辦法。”
“我建議對狂災重災區進行清洗,”一個儀表堂堂,西裝革履的議員站起身來對著韓冬說道:“絕對不能夠放任狂潮進入城市,更何況偉大的神明的艦船很快就要降臨城市,我們不能夠讓他們見到在咱們治理下的曙光城變成了沾染了汙穢和邪惡的地方。”
“我不同意!”一個醫生模樣的人站了出來,他是曙光生物醫學研究所的老所長,是目前為止曙光城中生物科學最頂尖的科學家,寧宇他們去轉移言畢方生存艙的時候,這位老人剛好不在研究所裏,想來是前一步來神職所準備碰頭會議了。
老醫者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伸手從自己的包裏取出了一個類似卡片的東西,在桌前的掃描區掃描了一下。
立時圓桌正中間出現了一大片的全息投影影像,是一副副複雜的人類基因結構圖。
對於狂化病毒,這個老學者研究了許多年,他發現狂災後的人類會出現基因上的變化,無論是高階的狂化,還是狂化失敗淪為狂化生物的那類人,他們的基因組織都會發生異變。
可這一次,從對抓回來的狂人進行研究中,老學者並沒有發現這種情況的出現。
“我認為,這一次的狂症與紀元前的狂化病毒有著本質上的區別。”老學者擺出了自己的學術證明。
然而周圍這一圈人,大家似乎都不怎麼關心的樣子,或許是他們也無法理解這麼高深的生物科學知識吧。
“我認為,這些人隻是因為某些特殊原因,才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他們的基因並沒有異變,而現在的這種瘋狂症群,肯定是有辦法進行醫治的。我堅決反對清洗屠殺這種行為,這是極其殘忍,且不人道的。”
“你憑什麼反對!萬一這種狂症流入曙光城,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嘛!”軍方發言人,那位身材魁梧的軍人很不滿老者的言論,當場辯斥道。
眼下,他手底下的軍士,還在前線同這些狂民殊死搏鬥,可老醫生竟然在這裏宣揚什麼人道不人道,這讓他聽著很不舒服。
在安逸中生活了幾十年的軍人們,突然承受這麼大的壓力,確實是有些應接不瑕。特別是新一代的新兵,即便手中有武器,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戰鬥,在狂亂出現的初期,已經有不少士兵倒在了戰場上。
一邊是魁梧壯碩的將軍,一邊是行將朽木的老者,一時間兩邊氣勢立見高低。
然而麵對身材比自己高大,聲音比自己洪亮的將軍老者卻是不卑不亢:“咱們是神的子民,他們同樣也是,咱們沒有資格去剝奪自己同胞的生命!”他是一個堅定的神河文明信仰者,不過他的信仰是比較正麵的,他始終相信在再偉大的文明帶領下,人類會走向真正的輝煌。
曙光之城現在出現的這種情況,也越加堅定了他的信仰,他絕對不會允許,有人給曙光之城染上血腥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