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候,封紫兒,怡兒,韓臣,洪凱每一個人都成功跳到了通道對麵的平台上。
隻剩下白雲溪和黎朵兒了。
一聲嗤響,一抹血色直取白雲溪頸間而來。竟是一條小紅蛇。
黎朵兒一驚,這條蛇竟然會飛,來不及多響雙指猛得探出,將這條紅芒夾成了兩截。
“朵兒!”白雲溪回頭,恰巧看見黎朵兒將小紅蛇夾斷,蛇體上的紅光一點點褪去,應該是死透了。
黎朵兒一甩手“沒事兒,快走!”說完縱身一躍,也是跳過了斷崖。
白雲溪緊跟而上,在離洞的瞬間,她拉響了最後一顆燃燒彈,並且回身將其留在了洞裏,而她自己則是一道輕身符,飄飄然得就躍過了這條斷崖。
終於跑出來,這簡直太驚險了。
進入兵站整整三年,參加過大大小小的任務不下百次,白雲溪還有他們雲極戰隊裏的每一個成員,都還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生死一線的刺激感受。
“簡直太刺激了!”洪凱激動得跳了跳腳“這才是戰鬥應該有的感受嘛!”
白雲溪一笑,有這樣的感受就對了,畏戰者可不適合成為她的隊友,她素來都是一個優雅的戰士,她柔以待人,講究道法自然,卻不代表她懼戰畏戰,優雅的戰士那也是戰士。
封紫兒看著武候,而武候此刻也是凝望著她,兩人都笑了,之前的一切不愉快,一切隔閡,就在剛才那生死一線的須臾之間,就在鵡候說出那番話後,都煙消雲散了。
他們還是隊友,還是一個團體,還是可以彼此配合,相互依靠的人。
“我想我這輩子,再也不會怕蛇了。”怡兒聞著相隔了十數米,還依舊能夠傳過來的烤蛇香味,她竟是隱隱有了些食欲。她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假,當你以最直接,最近距離的方式去經曆過那些你所恐懼,所害怕的事物後,你才會真正的發現,原來這一切根本就沒有那麼的不可戰勝。
你所需要戰勝的從來都不是那些蛇或者是別的什麼可怕的東西,一直以來需要被打敗的隻有你自己內心深處的那份怯懦而已。
“戰吧戰吧!咱們的敵人還在後麵呢。”大家的戰意都出奇的高亢。
此刻甚至已經忽略了,那個等待著他們的傾世蛇姬,可是一位六階狂化者。
莫安琪從來沒有這樣安靜過,她看著眼前的這一群人,不知為什麼,她的內心竟是充滿著羨慕,甚至可以說是嫉妒。他們眼下所享受的這種情緒,她似乎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過。
“這……這到底是什麼!”莫安琪喃喃得說道。
白雲溪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望著莫安琪一臉神往的表情,白雲溪的內心盡是一種滿足與自豪:“這是團隊的力量,這是勇敢的力量,這是戰意的力量。”
“團隊?勇敢?戰意?”莫安琪抬起頭,望向白雲溪。
從小到大,她幾乎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她做事肆無忌憚,從來不相信任何人。團隊她是沒有接觸過的。
勇敢?這貌似是她一直都不需要的,不管何時言畢方總會在她身後,保護著她,幫她處理好一些,無怨無悔得收拾一切爛攤子。言畢方昏迷過去的那瞬間,她就徹底慌了,她感受到的恐懼,是前所未有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其實並不勇敢。
“這種感覺真好。”莫安琪靜靜得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她羨慕他們,羨慕他們可以體會到這種力量。
白雲溪伸出手來輕輕得揉了揉莫安琪的腦袋:“傻丫頭,你也應該是他們中的一員呀。”
“我?”莫安琪一怔,她很想說,我一個狂化者,怎麼可能是你們覺醒者隊伍裏的一員呢,這太可笑了。
但白雲溪卻是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別忘了,剛才你可是我們所有人的排頭兵。如果沒有你衝在前麵,或許現在,我們都已經掉下懸崖了呢。你很聰明也很勇敢,你幫助到了我們所有人。”
“可是我……”
“是狂化者是嗎?”白雲溪一笑“你在洞裏叫我什麼?”
“什麼?”莫安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叫我姐姐。”
莫安琪一怔,她這才想起來,自己情急之下確實管白雲溪叫了一聲姐。
“無論你是什麼,覺醒者也好,狂化者也罷。既然你叫了我一聲姐,那我就認了你這個妹妹。放心吧,姐姐會保護你的。”
莫安琪的眼睛突然有些濕潤了,她並沒有兄弟姐妹,甚至一直以來她連父母的關愛都沒有真正享受過。
這一生,她經曆了太多的痛苦。造神計劃,泓溪森林,覺醒者,狂化者,她就像是那些上位者們手中的棋子,不斷得騰挪擺放著,從來沒有人問過她是否願意承擔這一切,可這一切卻又都是那麼無情得堆砌到了她的身上。
除了言畢方,還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好過。
姐,姐姐?自己難道就這樣多了一個姐姐嘛!難道真的不是在作夢嘛。
莫安琪一時間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白雲溪輕輕伸手出手來,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狂化者的淚如同他們的鮮血一樣滾燙,但是白雲溪並不在乎,她展開懷抱將莫安琪輕柔得攬入懷中“放心吧,姐姐會保護你的。”
每一個人此刻都沉浸在無盡的歡愉之中,這種絕處逢生的喜悅可並不是說遇上就能夠遇上的。
可有一個人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發聲,黎朵兒悄悄退開到了一旁,誰都沒有注意到,她兩指間,此刻竟是多出了兩顆細微的血洞。
還是被咬到了嘛!回憶起最後那條會飛的血色小蛇,黎朵兒的眼底泛起了一抹難掩的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