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姑娘不肯承認,那便暫時存於姑娘處,改日在下來取。隻希望姑娘好好保管,莫要示於人前。”說罷,紅衣公子轉身揚長而去,倒是讓顏傾雲和無傷怔在原地。尤其是,顏傾雲正從袖中拿出一枚精致的血玉,偏偏手呆在半空,進退不得。“這人……好古怪。無傷”,顏傾雲回過神來,把玉佩又放回袖中,“剛才那小少年應該沒有跑出雲望樓,你去找雲東問問吧。”“是,不過……我覺得那小少年似乎在哪裏見過。”無傷喃喃的聲音帶著疑惑,剛才的碰撞發生的突然,他沒有在意,經那紅衣公子一事,他再回想那小少年的相貌,竟覺得有些熟悉。“哦?”顏傾雲轉頭看著皺眉思索的無傷,“若是你見過的,那這小少年恐怕也不是一般的小賊,嗬嗬,也是,一般的小賊恐怕也不敢往我這雲望樓裏鑽。”顏傾雲自嘲的笑笑,剛才事發突然,她們都疏忽了。“那邊又是些什麼人?”顏傾雲微微偏過頭,看向一邊,那是剛才那紅衣公子瞟向的方向。顏傾雲直覺紅衣公子快速離去,和那個方向出現的人有關係。無傷也順著顏傾雲的視線看過去,從三樓的一間上房中剛剛走出兩人,一位看上去五十歲左右的老人,穿一身普通的棉質長袍,微微躬身正在向房間的主人告辭,看不出身份。對麵也是五十歲上下的老者,著深紫色水紋錦衣,腰帶上係著一頭白玉麒麟,栩栩如生,一看價值不菲,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一雙丹鳳眼微微笑著,那笑意卻不達眼底,透出絲絲冷意。“那是郢華國攝政王夏侯錫,與他交談的人,不認識。”無傷用隻能兩人聽見的聲音說道。無傷雖然是暗衛,但是跟著淩風行走四國,見過不少達官貴人,對方倒不一定認識他。這也是顏傾雲讓無傷跟著的原因之一。“郢華攝政王?他不應該住驛館麼,怎麼跑到雲望樓來了?”“不知道,要不我去問問雲東,也讓他留意一下。”顏傾雲輕輕搖搖頭:“不必了,雲東對於住進來的人,心裏應該有數,會留意的。”說完,顏傾雲又將視線落在那背對著她,躬身告辭的老人身上,總覺得這老人的背影雖然談不上熟悉,但似乎在哪裏見過,可細細想來,又沒有印象。突然,一道怨毒的視線落在顏傾雲的身上,讓顏傾雲不自覺的皺了皺眉,移開放在老人身上的視線,顏傾雲透過夏侯錫身後半遮半掩的房門,看到屋中端坐著兩位年輕女子,雖然那道怨毒的視線已經快速移開了,但顏傾雲能肯定是那二人之一發出來的。其中一人一身五彩華麗的衣衫,雲鬢高高束起,遮著黑色麵紗,看不清樣貌,隻讓人覺得古怪。另一位一身淺藍色雲錦長裙,模模糊糊能看到姣好的五官,倒穩穩的大家閨秀氣派。顏傾雲瞟了一眼,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兩位年輕女子,見兩人雖坐在一起,卻並未熟絡的聊天,倒像是各懷心事。卻不知剛才是誰看向這邊,難道認識自己?卻為何會對自己有如此強烈的怨恨?顏傾雲正琢磨不透,卻看到夏侯錫抬眼,往自己這邊看過來,似乎看到自己眼底一冷,顏傾雲心下更奇怪,今天怎麼碰到的人都似乎衝著自己來了。忙裝作無意地移開視線,淡淡說道:“走吧,回頭你再過來跟雲東交代一下,我總覺得今天碰到的人都有些奇怪。”二人轉身往樓下走去,身後那道如刀子般淩厲的眼神卻沒有收回。三樓的豪華房間內,悅耳的聲音輕輕響起:“那就是害了你全家的女人?沒想到氣質如此清高脫俗,倒比你強多了。”“哼!你懂什麼。別忘了,那個賤人可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嘖嘖,和你這種人合作還真是恥辱,不知道爹是怎麼想得。要不是為了夜哥哥……”“都給我閉嘴!”深紫色水紋錦衣一閃,夏侯錫重重的關上房門,“吵來吵去成何體統,那個女人絕對不簡單,我們的計劃決不能出什麼意外。”兩個女子皆低頭默不作聲,沒有看到夏侯錫眼底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