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周末,我津津有味的在家看著NBA,電話鈴突然響起,一聽,是爸爸打來的,但他說了一件差點將我擊垮的事情,今天,媽媽出了車禍,目前正在搶救中,但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
電話從我手中滑落,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在我的記憶中,媽媽根本沒有出車禍啊,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將我的心誌完全攪渾了,我連任何人都都沒有通知,發瘋一樣的跑到了汽車站,登上了回家的汽車。
一路上我的腦袋一片空白,怎麼會,怎麼會,難道在我回到十歲的時候,曆史已經隨著那個縫隙漸漸偏離了它以前的軌道了嗎?難道就像那著名的蝴蝶效應一樣,曆史變的不再跟隨我的記憶,影響到了重生以來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嗎?
我的腦袋都大了,看著車窗外飛逝的景物,我把頭深深的埋在了兩腿中間,眼前滿是媽媽那慈祥的麵容,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沒事你回到十歲來幹嗎,現在可好,連媽媽都被自己害了,連她病危都不在身邊,你真是他媽一混蛋!
……
在經過4個小時的顛簸之後,終於,我回到了小鎮上,車子還沒有停好,我一把拉開車門,箭一般的衝了出去,短短的幾百米,在我眼中卻仿佛幾千幾萬米一樣,我一邊哭著,一邊拚命的向醫院跑去。
來到醫院的急救室,卻看見爸爸一個人坐在哪裏,臉色蒼白,仿佛像老了十歲一樣,連手上的煙燒到了手指也沒有發覺,我飛一般的跑了過去,撲在了爸爸懷裏,哭出聲來,爸爸也把我緊緊抱住。
過了一會,我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原來今天上午,媽媽到家住在農村的一個學生家裏做家訪,結果回來的時候出了車禍,而肇事的貨車見撞了一個人,居然駕車逃匿,到現在也沒有被抓到。
更為可惡的是,送媽媽來醫院的是她的學生,還是在車禍發生半個小時之後他上街準備買東西時發現媽媽的,而當時圍觀的群眾達數十人之多,居然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援助之手。天啊,這些他媽的人還有人性嗎?
這時,手術室的門被推開,媽媽全身上下纏滿了繃帶,我看著媽媽的慘況,怒火攻心,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卻是在顛簸的車上,我連忙爬起來,連忙詢問爸爸,才知道,這次手術相當成功,但由於送到醫院來的時間太長,過了最佳搶救時機,並且傷到了腦部,鎮醫院的設備無法做如此精密的手術,準備連夜將媽媽送往重慶興橋醫院。
我看著媽媽蒼白的臉,看著她那慈祥的麵孔,怎麼也想象不出,那些冷眼旁觀的人是怎麼對待媽媽的,居然讓她在冰冷的地上躺了近半個小時之久,我似乎看到了他們那漠然的眼神和媽媽倒在血泊中的情形,我握緊了雙拳,你們趕快期望上天將一個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母親還給我吧,否則,你們就等著陪葬吧!
……
又在經曆了長達10個小時的漫長等待後,興橋醫院的手術門打開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我們連忙圍了上去,醫生卻臉色凝重的將爸爸叫到了旁邊的辦公室,我腦袋一片空白,媽媽怎麼了,記憶中這種情況往往是病人危急啊,不要啊,心慌意亂的我看著那還在吱嘎作響的手術門。
終於,爸爸臉色蒼白的從辦公室走了出來,我看著他,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麼來,但除了一雙空洞的眼睛,卻什麼也沒有。我突然感到一陣冰涼襲上我的四肢,襲上我的全身,像毒蛇一樣咬住了我的心髒,腦袋裏一陣刻骨銘心的劇痛將我再次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