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就看到一排垂柳,條條柳絲像剛剛返青似的,綠影婆娑,在微風的吹拂下像一層綠紗。在那層層綠紗的掩映後一排排古色古香的建築若隱若現,與那垂柳相映成趣,遠處的桑樹林鬱鬱蔥蔥。嫋嫋庭中柳,青青陌上桑,不外乎如此。
在一間細細地撒了一地陽光的學堂裏。
“佐燃”一位中年夫子麵有怒色,似忍了又忍最終爆發,怒吼了出來。趴在案幾睡得正香的小女孩打了一個哆嗦立馬直起身子來,低頭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敢說還是不清楚要說些什麼。趁著先生火大,但燒不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周圍的小朋友開始議論紛紛。
“連文章都背不出來還敢睡覺。”這是名叫佐燃的小女孩的後桌玩著毛筆一臉鄙棄的說著,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這是第幾次了?自從佐燃來了之後我在課堂睡覺再也沒被夫子罰過。”佐然的小胖子同桌小心翼翼的打了個哈欠之後還不忘悄悄地跟左麵的一個小女生沒心沒肺的交流。
佐燃左麵的小男生什麼話也沒說,看也不看佐燃一眼,仍然一筆一劃的在紙上練字,心裏卻默默地統計。入太學三個月,這個班裏有二十六個學生,前後被罰過的人有七個,六男一女,一共三十五人次,其他六個男生平均兩次,容佐燃,女,二十二次,占三分之二,完畢。佐燃前麵的女生端坐著,但早已把手背到背後,對佐燃比劃了一個小心的手勢。
台上的徐夫子臉色陰沉,恨鐵不成鋼,老師的女兒怎麼一點也沒有容家機敏好學的家風。想想老師身為當朝太傅,容家的兩個兒子早已獨當一麵,還有一個幼子在太學也是名列前茅,各位夫子也讚歎有加,怎麼這個幺女總是爛泥扶不上牆呢,難道是老師生著生著後勁不足,沒墨水了?徐夫子趕緊打斷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心裏默念:老師恕罪,恕罪。但念完之後徐夫子又頭疼了,該怎麼處理佐然呢?
正在徐夫子還頭疼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佐然很自覺的抄起書徑自走向學堂的陽台處麵壁去了。
這……
同學們都見怪不怪而徐夫子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得,現在還是給孩子們講課,完後再找佐燃吧。然後徐夫子整理好心情繼續辛勤地耕耘著那些祖國的花朵,明天的未來。
麵朝大海春暖花開,哦不,是麵朝大太陽卻依然蒸發不了心裏的小低潮的佐燃孤寂地站在陽光裏,被拉長的影子遮住了靠窗邊的一個女孩子。
容佐然,女,原本是某大學的化工博士,在實驗室做實驗時,由於地震,原先怕滑動而固定的很剛性的細玻璃管劈裂,液體滴入正在試驗的大燒杯後爆炸,然後華麗麗的穿越到了這個同樣名叫容佐燃的小女孩身上,也就是說她現在的生理年齡隻有八歲。
佐燃眯著眼望天,覺得老天爺跟她有仇,怕一場地震弄不死她,還安排了個化學爆炸,這是要保證她死得透透的節湊呀。但上天是仁慈的,那轟然倒塌的實驗樓淹沒了她,不至於讓她曝屍荒野,但,佐燃怎麼想這份仁慈怎麼高興不起來。
穿越就穿越吧,當讓她一個堂堂博士穿越成小學生,這下佐然就不樂意了。佐燃曆史再不好也知道這是一個中國以前沒有的朝代,所以理科出身的佐燃信誓旦旦的斷定,這是與古代中國的一個平行空間。很好,鼓掌,為科學點讚。
但古代的小學生真的太可怕了好嗎。小小年紀就要背誦那麼多詩詞歌賦,文章經典,兩三天一大篇古文就得啃下來,這讓一向從事各種實驗,熟知各種數據和物質結構但卻看不懂古文的博士生表示,她,真的傷不起,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文盲,這個認知嚴重的打擊到了某博士,她對那些古文,發了好人卡:古文你很優秀,但我實在愛不起來,你可以古文(滾)了。
身心受到打擊的大博士還要不時承受小學生的嘲諷,佐燃好想對那些小朋友說:你不懂。心累的大博士就在這每天一本小破書上一上午的大早上投入周公溫暖的懷抱找安慰去了。於是就有了隔三差五去麵壁,不時和牆壁來一次次深情對望的班級吊車尾。
正在陽光下45度仰望思考人生和未來出路的佐燃突然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往自己手裏鑽,扭頭一看,原來是背後的一個女生在給自己遞紙條。佐燃滿心歡喜的接過紙條,打開後,隻見上麵寫著:“佐燃,你往左邊挪挪。慕容蓉。”佐燃木然的往左邊挪動了之後看到慕容蓉悠閑的藏在自己影子裏防曬的時候,佐燃心裏在流淚。
慕容蓉,你這樣你爹媽知道嗎?某容咬牙切齒,隨後佐燃悲壯的挪開了身軀,陽光笑的那叫一個燦爛,大咧咧的照在慕容蓉嬌小的身軀上,佐燃心裏小邪惡因子暗道,曬死你曬死你,同時心裏一陣暗爽,似打通了任督二脈。
“唔……”一陣不和諧的聲音從猛然被曬到的慕容蓉嘴裏泄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