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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君,太君!”王剛帶著這幾個全副武裝的鐵路警察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太君沒事兒吧?車站啥時候來了這麼多的太君,我都不知道。”突然一抬頭,“哎呀,晴川太君也在呀。”

“王局長,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你的人,馬上從側麵的包抄過去,聽我的信號,馬上的開火。”晴川說道。

“好好!”王剛忙不迭地答應著,腳下卻沒有動,手中的槍口卻指向了晴川的腦袋。而其他幾個鐵路警察手中的槍也指向了幾個鬼子軍官。

小林正在驚訝的時候,一支盒子炮的槍管對準了他的額頭,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聽說你找我,我是來送你上路的。”那個拿著槍、帽簷壓得低低的警察一抬頭,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麵孔。

“張濤,果然是你!”晴川和小林一起喊了出來。

“王局長,這裏有200多的皇軍,你們和他們加在一起也就是有10多個人,希望你好好想一想,隻要你現在投降,我保證既往不咎。”晴川說道。

“軍列沒炸成,也就隻好收拾你們了!”張濤冷冷地笑著,“都給我站起來。你們不是一直都希望在這種場合看見我嗎?今天可算是如願以償了吧,嗬嗬。”

“張濤,你逃不掉的!”晴川冷冷地說,“正視現實吧,現在是你們被包圍了,根本就無路可逃了。軍列也開出了車站,我想中國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少廢話,都給我站起來,雙手舉起來,快點!”張濤說著,向旁邊一個鬼子軍官“啪”地開了一槍,那個軍官的腦門上頓時就多了一個血窟窿。

“快點!”張濤喊道。

正在包圍四叔和王小三他們幾個的鬼子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長官在鐵路警察槍口的威逼下,從隱蔽物的後麵站了起來。張濤大喊道:“誰敢亂動,誰就先死。”

“張濤,現在你沒有機會了,知道嗎,我甚至為你感到惋惜。”晴川的嘴角掛著冷笑。

緊閉的候車室的門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裏麵進來了足有好幾百個關東軍士兵,又把張濤他們包圍了一層。

“張濤,看見沒有,這是關東軍,不是憲兵隊,你現在投降還來得及。”晴川說道。

“少放屁!”張濤的手槍死死頂住了小林的腦袋,“大不了找你們一起上路。”

“哈哈哈!”一陣大笑聲傳了出來,“張濤的參議府護院,共黨的警察署奸細,看來今天的主角是來全了。”關東軍的士兵讓出了一條路。穿著整齊的軍裝、披著黃披風的久保大佐走了出來。

“對了,還有軍統的女特工!”久保大佐一揚手,後麵的一個日本兵端出了一個托盤,上麵赫然是一個長發的人頭。久保戴著白手套的手拽著頭發拎起了人頭:“多漂亮的姑娘,為什麼要為了這場注定失敗的戰爭送命呢?”

張濤的心像是被刀子一下一下地挖著那麼痛,心裏念叨著:“曉雲,等等我,我馬上就到,等等我。”

久保看著張濤痛苦的表情很開心:“張濤,你現在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了,你輸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圍剿部隊已經在開往黑瞎子溝的路上了。濱島,將變成一座和平而安樂的城市。你,還是不要帶著他們白白地送掉性命了。”

“哈哈哈!”張濤大笑了起來,“我告訴你,你們一天不滾出去,就一天沒有和平。‘特別專列’下輩子也開不到戰場,你們也找不到老狼營。我們十幾個人換來‘特別專列’和你們的命,值了。”

“好吧!”久保微微地搖了搖頭,“我是不會用‘特別專列’冒險的!”說著,指著一列靜靜停在站台上不起眼的火車,“這才是裝甲‘特別專列’,當前麵的探路車安全以後,他就會開往戰場。張濤,我讓你帶著後悔去死,沒想到吧,特別專列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好了,你們可以去死了,對於帝國的利益來講,你們手中的人質是一文不值的。”

“好,那就誰都別活著!”張濤他們幾個用人質當作掩體,很快和四叔他們會合在了一起。槍聲又一次爆豆般地響了起來。日本人雖然聽從久保的命令開了槍,但是對張濤手中的兩個高級人質還是有些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唉,對不住弟兄們了,給你們帶上了黃泉路,有下輩子,我換你們這條命。”張濤一邊開著槍,一邊說道。

“哈哈,沒啥。”王小三說道,“我可是早就想認識認識‘殺八方’和‘山兔子’兄弟了。東家,別怪我,我可是先走一步了。”張濤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王小三閃出了他們藏身的貨物堆,轉身就向“特別專列”衝了過去,手裏的盒子炮不停地開火,卻隻在偽裝成普通車廂的裝甲列車上留下了一個一個的白點,突然在列車上出現了幾個射擊孔,三挺歪把子機槍吐出了長長的火舌。

王小三的身軀動了幾下,像是一塊破木樁子一樣倒了下去。張濤痛苦地轉過了頭,又向和他們對峙的關東軍開起火來。

“東……東家,我……下……下輩子,還……還偷你東西,你……你可得還收留我。”說完,“夜貓子”丟掉了手中的長槍,每隻手攥著一隻開了殼的手榴彈,像是一隻獵豹一樣躥了出去,就在鬼子的機槍開火以後,身體鬼魅般地向上升起,躍上了一個旁邊的車廂,然後縱身跳了下來,張濤的心裏暗暗地叫了聲好。

就在這個時候,“對眼串”瞄準之後開了一槍,子彈準確的擊中了一個射擊孔,頓時就有一挺機槍啞了。但是在“夜貓子”馬上就要接近車廂的時候,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膝蓋,“夜貓子”在高速的運動中,被猛地甩了出去,掉在地上。兩顆已經打開了保險的撞發式手雷瞬間爆炸了,一團血霧升起。

久保大佐看得直心驚,拔出了腰間的指揮刀:“諾子給給!”

日本人開始衝鋒了,同時“特別專列”也感受到了危險,不再等替它蹚道的假特別列車的消息,一聲汽笛響起,蒸汽機車徐徐地開動起來。

四叔一看,馬上就把晴川拎了起來,向列車飛速地跑了過去,看見自己的士兵不敢射擊了,久保大喊一聲:“八格牙路!”一槍就打在了充當擋箭牌的晴川的腦袋上,馬上機槍又響了起來。四叔鬆了手,跪在了地上,嘴裏吐出了鮮血,說了一句:“少爺,我給你探道去了。”雙目圓睜,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久保狂妄地大笑著,“張濤,你們就是死光了,也不能掐斷皇軍的交通線,還是投降吧!你們的神,早就把你們給遺棄了,這裏,是大日本的滿洲!”

眼見列車越走越快,張濤不由得閉上了眼睛說道:“弟兄們,和小鬼子拚了,多殺一個賺一個。”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火車站的樓頂傳來了一個聲音:“小鬼子我告訴你,這兒的天還是中國人的天,地還是中國人的地。我這就送你們上路!”

說著那人就從3樓跳了下來,飛速地向列車跑了過去,在經過張濤身邊時大聲喊道:“槐花他們走了,以後有老林子的地方就有‘殺八方’。丫頭讓我告訴你,她這輩子給你報仇,給你守寡!”

機槍又開火了,蒙麵人鬼魅的身影左躲右閃,盡管有一顆子彈擊中了他肩膀,他還是像沒有感覺一樣,跨上了列車,猛地拉開了導火索。

“納尼?”久保大佐就像傻了一樣。

“弟兄們,咱們跟準‘老神仙’,上路嘍!”張濤立刻知道蒙麵人是誰了,隨後用盡了力氣喊了起來。

王剛也大聲地喊道:“同誌們,永別了!”

一聲巨響,驚天動地,整個火車站頃刻垮塌。

槐花聽著遠處傳來了悶雷一樣的聲音,回頭看了看鐵路上還在熊熊燃燒的專列。兩行清淚從她的臉上流了下來,臉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輕輕地說:“走吧。”

“大疤瘌”強忍著悲痛:“大小姐,你要是想哭就哭吧。”

槐花轉過身,淚眼裏射出的冷光看得“大疤瘌”直發毛:“你的大小姐、槐花、劉戰歌,剛才被炸死了。我是‘殺八方’,以後別再認錯人了。”

黃公子的胸前插著一把匕首,倒在了一片混亂的大街上,那匕首上還串著一張紙條:“殺此人者,‘殺八方’!”

距離他不遠的地方,化裝成一個乞丐的“人精子”迅速擦幹了手上的血跡,丟掉了手絹,消失在混亂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