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旁邊的民房上突然響起了槍聲,十幾個人在房頂上向日本憲兵開槍射擊,領頭的一個渾身穿著黑衣的蒙麵人輕輕一躍,正好跳在了倒地的教授的身前,把教授一手提了起來,直奔汽車。
鬼子兵被突如其來的空中襲擊打得暈頭轉向。張濤他們幾個終於跳上了汽車,唐曉雲帶來的幾個人也四散逃去,消失在小巷子裏麵。小王剛剛發動了汽車,就聽身後抱著教授的黑衣人說:“不能上大路,按照我說的走,我那裏安全!”
小王看看旁邊的四叔點了點頭,汽車猛地一拐按照黑衣人的指揮向前駛去。不多時,汽車衝一個大院子的後門開了進去,兩個男仆看看身後沒有尾巴,讓汽車過去後馬上就關上了大門。
黑衣人抱著渾身是血的教授衝進了正房,張濤他們也緊緊跟了進去,卻發現一位醫生帶著護士已經在那裏等了,黑衣人把教授放進了一個小屋裏麵的床上,就退了出來,摘掉了麵巾和頭巾。
此人濃眉立目方臉,一看就是典型的東北爺們兒,目光淩厲,一看就不是尋常之人。
“朋友,走哪條道的?”張濤拱了拱手。
“張參議幸會了!”那人笑了笑拱手回道,又看了一眼唐曉雲,笑道:“紅花,我們又見麵了!”
唐曉雲驚愕地指了指那男子,張了半天嘴才說道:“鄧龍!竟然是你?”
張濤撓了撓腦袋,疑惑地看了眼唐曉雲,又掃了下這個名叫鄧龍的男子。
唐曉雲苦笑著搖了搖頭介紹道:“鄧龍,哈爾濱複興社的骨幹,沒想到連你們都派來支援我了,看來上麵很重視這件事情啊!”
鄧龍笑著點了點頭道:“臨時調配,讓我們來接應紅花。”
“嗬嗬,看來咱們暫時可以算成是自己人,現在隻希望司徒教授能脫離危險。”張濤聳了下肩膀,既然對方和唐曉雲是一夥的,那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再多說些什麼了。
這時候,小屋的門開了,醫生走了出來:“鄧先生,司徒教授醒了,可我已經無能為力了,用了強心針,可能隻能堅持5分鍾,有什麼話趕緊問吧!”
幾人聞言對視了一下,連忙進入房間之中。
躺在手術台上的教授,此時胸口不斷地上下起伏,他雙眼圓瞪著,喉嚨裏發出了“咯咯”的聲響,手緩緩地抬起,似乎要抓什麼。
張濤一步走上前去,抓住了教授的那隻手,關切地問道:“教授,你想要說什麼?”
教授木訥地看了張濤一眼,隨即斷斷續續地說道:“龍息之口,龍臥烏拉,青木之林,猴木之邊,八旗之祖,洲水……”
剛說到這裏,張教授突然眼中精光四射,緊緊地捏住了張濤的手大聲喊道:“大帥啊,司徒對不起你,可千萬不能讓鬼子……”隨即身子一僵,身體瞬時癱軟了下來,胸口猛烈起伏了幾下,徹底沒了聲息。
“教授他……走了!”張濤咬了咬嘴唇,拉過白布單子蓋在了教授的身上。
“他剛才說的那幾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和軍火庫的位置有關?”唐曉雲嘴裏反複地念叨著教授臨死前說的那幾句話。
“應該是,不過很可能是暗語,將軍火庫的位置確切地融合到了這幾句話中,不過很可惜,他好像並沒有說完!”張濤點了點頭,而旁邊的四叔則已經將那幾句話抄在了一張紙上。
鄧龍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那也沒辦法了,看來現在我們隻能憑借著這幾句話來尋找軍火庫的位置了!”
唐曉雲也點頭道:“的確,這幾句沒頭沒腦的話根本無從理解,咱們先回去找找資料,鄧龍,你讓新京的複興社再調查一下,有什麼消息到四海旅社找我們吧!”
眾人安排了司徒教授的屍體之後,紛紛散了。
然而在四海旅社的房間內,張濤背著手不斷地來回走動著。
“表哥啊,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兒?走來走去都把我晃暈了!”唐曉雲滿臉不爽地拿起一個桔子向張濤扔了過去。
張濤抬手接過桔子,正色道:“我很奇怪,那些日本兵怎麼沒了動靜?我們把教授給劫跑了,按理來說他們應該滿城搜索,這會兒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很反常啊!”
唐曉雲咬了一口蘋果,想了一陣後道:“嗯,確實,不過那隻有一種可能……”
“軍火庫的位置,已經被鬼子知道了!”兩人瞪圓了眼睛異口同聲地驚呼道。
“糟了,如果真是那樣,那咱們的時間就不多了!如果讓小鬼子先下手找到了軍火庫,那可就麻煩大了!”張濤急得火燒屁股一樣在房間裏背著雙手轉起圈來。